晚上阮霓嬙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鍾,她輕手輕腳的打開門,屋子裏漆黑一片,莫威大概已經睡了,她拿出手機來照明,打開自己的房間門的時候燈忽然亮了,莫威站在自己臥室的開關旁邊,離自己不過一步之遙。
從他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他心情不是很好,阮霓嬙知道他是因為早上顧白的事生悶氣,於是問他:“你怎麼還沒睡,找我有事麼?”
莫威隻是看著她不說話,阮霓嬙站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覺得氣氛尷尬,又想到今天顧白說的那句遵從自己的內心,於是說:“莫威,我們談談好麼,我想有很多事情我們要說明白。”
莫威站起來要離開,經過阮霓嬙身邊的時候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想什麼時候離開就什麼時候離開,不用和我打招呼。”
“你等一下!”阮霓嬙知道他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想伸手拉住他,誰知道莫威卻很用力的甩開她的手,她被推得結結實實坐到了地上。
地板上鋪了厚厚的地毯,阮霓嬙摔倒以後並沒有受傷,她看看自己的手心裏多出了許多想法,裏麵最多的便是失望,這種心情一分不落的表現在了她的臉上,失望又落寞的表情,一下刺痛了莫威的眼睛。
莫威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也見過她露出這種表情,大概是代表了失去的意思,他一下反應過來,累積在心中的怒氣全部煙消雲散,他蹲下反複查看阮霓嬙的手說:“霓嬙,你沒事吧,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聽到她這麼說以後阮霓嬙一下滾落了一顆眼淚,她低下頭咬住自己食指的關節搖搖頭,努力不發出聲音。
莫威慌亂的拿開她的手說:“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推你,你摔到哪裏了快點告訴我啊!”
阮霓嬙搖搖頭,說:“顧白是我在倫敦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我到倫敦後抑鬱了一年,他是我的心理醫生,也幫了我和冉韶雪很多忙,可是我不喜歡他,我隻當他是朋友。”
“對不起,我不是在生你的氣,我是嫉妒。”莫威解釋道:“你就在我身邊,離我這麼近,可每天我們都說不過十句話,我看見你和他在一起能開心的笑就很嫉妒,是我不該亂向你發脾氣。”
“我要搬走。”向後錯了一步。
莫威一把抓住她說:“不行,我不讓你搬走。”
阮霓嬙梗氣脖子問他:“你不是說我要走的時候告訴你一聲就好了麼。”
“那是為了留住你,隻要你告訴我,就不可能讓你離開。”莫威把阮霓嬙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說:“霓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患得患失,我總怕再失去你,所以自己在家生悶氣,向你發脾氣,我們結婚吧,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了。”
“結婚?”這個詞對阮霓嬙來說還是太陌生,隻是這次她沒有拒絕,她問莫威:“如果你媽媽不讓呢,你會和安歌一樣偷偷跟我結婚麼,可是我不想那樣,我很害怕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聽到這句話莫威就知道阮霓嬙已經開始動搖了,馬上說:“我們回去見媽媽,我要讓她知道我這輩子非你不娶,天上地下我都隻愛你阮霓嬙一個人,如果她要把我們分開我們就私奔,去英國,去澳洲,找一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
人在愛情裏都是自私的,莫威也是,他不願意再失去眼前的人,所以格外珍惜,願意用更多的代價去換取,過去他總覺得安歌為周子楚付出的太多,現在想來,隻要能留住眼前這個人,讓他付出再多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阮霓嬙抬起頭看到莫威格外堅定的表情,心裏得到了莫大的安慰,不管決定是對是錯,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她都想再試一次,她回答:“我們結婚吧,如果不能在一起一輩子就在一起幾年幾個月,幾天也行,我都不怕再失去你。”最終還是遵從了自己的內心,做了最大膽的決定。
聽到阮霓嬙的回答後莫威還以為自己是在幻聽,他說:“霓嬙,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好麼。”
阮霓嬙湊到他耳邊說:“我們呢結婚吧,我已經不怕再失去你了。”
“我向你保證,不會再讓你失去我了。”莫威說。
終於說動阮霓嬙肯跟自己結婚了,接下來幾天的時間莫威心情都好得不得了,每天上班都是哼著小調去的,羅勒習慣了他陰沉的一張臉,現在突然雲開霧散還覺得有些不習慣,不用想都知道是阮霓嬙答應留下了。
晚上下班之前安歌突然跑到公司來直奔莫威的辦公室,所有人都知道這位莫大小姐的名號自然也沒人敢攔她,羅勒看到安歌像一陣風一樣經過自己麵前默默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她十次來找莫威,有九次都沒好事。
莫威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看到安歌進來就知道她要說什麼,於是說:“你先喘口氣再說話,不著急。”
“不著急你個頭啊!”安歌一拍桌子問道:“老媽給我打電話說你要帶未婚妻回家,還沒說那個未婚妻是誰,你是不是要帶阮霓嬙回家見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