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霓嬙知道莫威的擔心,便安慰他說:“你放心,這回她說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了,她說什麼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得到這樣的答案莫威安心了不少,但還是告訴阮霓嬙:“有什麼事千萬先回來和我商量,不要像過去那樣憋在心裏一聲不吭的就走人。”
阮霓嬙點點頭,總覺得莫威這種患得患失的樣子分外可愛。
約定見麵的時候是星期天,李慈又選了一家川菜館,阮霓嬙還記得第一次和李慈談話就是在川菜館,自己並不喜歡川菜,重油和麻辣,一聽就和她寡淡的性格相差十萬八千裏,所以李慈再選這裏也是別有深意。
雖然已經決定和公司解約,但阮霓嬙出門時還是一身明星扮相,早已養成了習慣,習慣了活得精致愛惜自己,不知不覺間養成了習慣。
李慈看到阮霓嬙踩著十四厘米的金屬細高跟鞋,一身銀色的連衣裙和灰色風衣,大大的茶色墨鏡遮住了半張臉,完全不像六年前那個穿著球鞋和長T恤衫的女學生,李慈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翻說:“看來你在國外過得不錯,功成名就了是麼?”
阮霓嬙摘下眼鏡自然的笑了下說:“功成名就談不上,不過是正好把自己愛好當工作,馬馬虎虎養家糊口。”
李慈聽到這話也笑了,不過她的笑裏摻雜著諷刺的意味,她說:“我想到你當年還是為了三十萬就肯離開我兒子的小女孩,現在竟然是大明星了,真不簡單。”說完這些李慈也終於切入了正題說:“現在要多少錢你才肯離開我兒子呢?”
果然是故伎重演,阮霓嬙說:“阿姨,有件事情我想跟你糾正一下,我當年離開莫威並不是因為你那三十萬,那些錢我一分都沒有花,當年對我來說三十萬就不算什麼,現在三千萬對我來說都不算什麼。”
“你的口氣倒不小。”李慈問她:“阮霓嬙,你知道整個莫家到底有多少產業,到底有多少錢麼?”
實際上這樣的話題阮霓嬙並不感興趣,尤其這句話還是從李慈嘴裏說出來的,阮霓嬙有糾正她說:“我知道錢對有錢人來說隻是一個數字,我也知道我並不算什麼有錢人,但我的錢在我這裏已經變成了數字,我何必為了幾個數字去放棄自己真心喜歡的人,您說對不對?”
李慈問她:“你有多少錢,你以為就憑你做了這幾年小明星就可以把錢當做數字了麼?”
李慈的話裏充滿了鄙視和不屑的意味,阮霓嬙不反駁也不同意,她拿過旁邊的菜單勾勾畫畫了一遍叫來服務員拿走,然後對李慈說:“阿姨,還是先吃飯吧。”
“我記得你不愛吃川菜。”李慈說。
“那是以前我懷孕的時候,現在覺得也可以。”阮霓嬙回答。
服務員上了一盤辣子雞丁,阮霓嬙從裏麵夾了一顆辣椒放到嘴裏嚼了嚼說:“這家菜挺正宗的,我在英國從來吃不到這麼正宗的川菜。”
李慈拿著筷子始終沒有動,過了很長時間還是把筷子放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你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要說服你恐怕真沒那麼容易了。”
阮霓嬙也放下筷子,食指來回晃動糾正她說:“不是沒那麼容易了,是沒有可能了,我想現在沒有什麼理由能讓我輕易改變自己的決定了。”
李慈問她:“其實我知道你當年沒有拿那三十萬,既然不是因為錢,你為什麼會答應我離開莫威。”
說到這裏阮霓嬙也放下筷子給自己倒了杯茶說:“因為我覺得我們不合適,當時我太小,莫威也太幼稚,我以為我們隻是單純的喜歡彼此,所以試著放棄他,而現在我知道我們之間真的有愛,所以不會再放棄他。”說完以後阮霓嬙又告訴李慈:“有件事您可能也不知道,我雖然從小就父母雙亡成了孤兒,但後來收養我的養父是安傑列,他死後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我,包括後來我去英國住的房子,所以您當年開出的那三十萬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安傑列?”李慈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問阮霓嬙:“安傑列是你的養父?”
阮霓嬙點點頭說:“他是我名義上的養父,但實際上他是我的親生父親,當然這件事沒有人知道,他一生都沒有結婚也是因為我的媽媽,而我媽媽的死也是因為他。”
這種天大的秘密在誰聽來都有些不可思議,李慈說:“你好像比我想象的還不簡單。”
阮霓嬙一笑回答她說:“我也沒您說的那麼複雜,我爸媽和安傑列之間的事和我並沒有關係,我是阮霓嬙,從小沒有父母,我活得足夠簡單,隻是在別人看來我的經曆很豐富。”
她把話已經說得天衣無縫,李慈知道自己今天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便站起來說:“你今天說得很好,雖然沒有說服我,但我也知道自己說服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