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物理成績不好啊。”

“我是物理老師。”

“……我。”前兩天聚會太開心了嘴快了嘴快了完了完了。“可是我已經選了文,您知道的,我一直想致力於古文化的研究。”

“哦。”

“那您看?”

“你知道我的班吧,明天把書搬過來。”

“您……這是……”強人所難。

“嗯?”

“您的班在三樓吧?”畢竟我前兩天晚上做了比強人所難嚴重一丟丟的事情,在這個氣勢上就是矮人一截的。

“三樓,辦公室這邊。”

小新知道我調到小顧老師班級上的事,踢了我好幾腳。“難怪你問我要小顧老師的電話,快說你爸媽塞了多少禮!虧我拿你當朋友,你居然口風這麼緊!”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

“不行!我們被你傷害了!”

“幾包辣條,你說。”

“辣條,你居然跟我們說辣條!好好!每人十包!”小新朝著班級喊:“土豪請辣條,讓我們送她最後一程。”

憑著和同學之間辣條深厚的友誼,她們把我一路送到了三樓,從此相隔一樓是文理之間的“鴻溝”。

這是我繼那件事以後第一次見到小顧老師,實驗班沒有多餘的桌椅,我把桌椅挪到了最後一排的空位上,剛坐下來,小顧老師就從前門進來了。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地看小顧老師,這麼一看感覺比之前看的還要漂亮些,眉清目秀的,隻是衣服太深色了,顯老。小顧老師麵目表情地掃了我一眼,她時常都是麵無表情的,以前覺得和物理一樣無趣,不像地理老師成天到晚和我們開玩笑,同樣是年輕老師,太有對比了。

聲音也是冷冷的,她簡單地把我介紹了一下,我覺得我應該起身給大家示意一下自己,還剛彎腰沒起來,她便轉身了。“好了,把練習本拿出來。”

我隻好又尷尬地坐了下來,練習本是高二開學發的,我早就不知道落哪了,而且學校對文科生也不做要求,練習本在小顧老師要求下隻交過一次。我隻好也裝作在掏練習本,然後把雜誌給墊桌上了。

小顧老師課間下來講解題目的時候,我正低著頭玩手機,同桌是一個男生,他拉了拉我。“別玩了,顧老師會收手機的。”

同桌說得對,小顧老師當天放學就把我手機給收了,而且拿出一疊理科練習本給我。

想到前兩天晚上的“手滑”,我真的是整個人不好。

我垂著頭,小顧老師坐在座位上,我承認我有意識地往她脖頸瞟,模模糊糊還記得我在上麵咬了幾口,脖頸上果然有若隱若現的咬痕,顏色已經很淺了,如果不是她膚色白皙又不仔細看的話,根本聯想不到是咬痕。她穿著長褲,又修長又筆直,露出了小巧的腳踝,感覺喉嚨有些幹我咽了咽口水。她抬頭的時候我連忙心虛地轉移視線,感覺自己超級猥瑣。

小顧老師說有什麼不懂的可以找她,我點了點頭,像黏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去吃飯吧。”

我臉頰有些燒紅,腦子不停地回放著那晚混亂的情景,她的嘴唇真的像水蜜桃果凍。

如果你對一個人有好感,那麼關於她的事情你都想了解一下。和以前的班主任還有地理老師聊天,我都會狀似不經意地問起小顧老師,旁敲側擊下,她們也說沒發現小顧老師有男朋友。小顧老師是省城人,今年二十六歲,本科物理係,碩士學的是等離子,在physicsofplasripta等sci期刊雜誌發表論文三篇。這完全都可以去大學當老師了啊,還教什麼高中。我以為她剛大學畢業沒多久,教我們一年也從來不說,好吧有可能說了,我在物理課上都是迷迷糊糊的。

自從知道了小顧老師的學曆,我心裏的小火苗撲騰一下滅了,她怎麼會看上我這等連學考都要作弊的學渣,連我自己都懷疑是我媽塞禮了。我去查了小顧老師的論文,全篇英文,就連中文翻譯我都念得吃力,我和小顧老師之間的修為起碼有一個半銀河。

理科實驗班的課業比我大文科多了不知道多少,難怪見這些理科生都長一個樣,哪有時間拾掇自己。頭疼的物理化學還有數學,我根本一點頭緒都沒有,自從上次小顧老師在班上點名道姓批評我交白卷以後,我再不會也會把題目抄一抄,把公式抄一抄,現在我隻企盼暑假快點來,每天都感覺自己睡眠不足。倒在家裏的床上,隻覺得自己昏過去了,我是走讀生,到了高三所有實驗班都是要求寄宿的,長這麼大就從來沒寄過宿,也不喜歡寄宿,於是跟我媽說想在學校周邊租個房子,安靜。我媽巴不得我有顆學習的心,還找小顧老師商量,我媽知道小顧老師的隔壁正在出租。

我立馬激烈地反抗了,天啦我可不想晚上回家還被一牆之隔的顧老師盯梢,在我激烈的反抗下,我媽才戀戀不舍地把視線放在小區別的住房。寄宿生是有早讀時間的,一想到兩個多月後開學,六點就要到教室進行早讀,我隻感覺到一陣心力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