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二月份,離今年的研究生考試還有十個月。我沒想經濟學綜合,專業課每個學校都考得不一樣。我先開始準備了數學和英語,政治打算最後突擊。這也是我問了章新源,章新源的數學英語以及專業課都準備好了,政治沒怎麼準備,她報了考研班的政治輔導,準備到時候再突擊一下。章新源現在的狀態很輕鬆,畢竟她從入學開始,就已經準備考研了。這一點上,我已經無數次佩服她了。她比我更能忍受學習的枯燥。這一點有點像顧老師,不過老師已經超神了。像章新源,有時候還會開會小差,看一陣子的小說,或者追一段時間的劇。而顧老師,基本上沒有什麼其他愛好。像顧老師這種學霸,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體係,對於別人來說是忍耐,對於她來說就是日常。我準備考專碩,專碩的數學要簡單很多。顧老師今年是在我家過年的,我媽顯得很高興。我把她租房的東西,都搬到了我家。我媽騰出了房間,讓我和顧老師分開睡。大年三十,我爸媽出去吃年夜飯。他們讓我在家陪顧老師。中間,我爺爺奶奶又打了個電話,他們讓我來吃飯。老人家,脾氣倔,指著今天團團圓圓了。
“你去吃晚飯吧。”
“我帶你過去。”我說道。
“不好。”顧老師說道:“有老人家。”
老師顧念我爺爺奶奶。其實不說我爺爺奶奶,我那些親戚,要是知道顧老師,也會陰陽怪氣的。我媽雖然好點麵子,但主要還是因為不想老師受到我那些一年見不到幾次麵的親戚的“說三道四”。
“沒事兒。他們遲早會知道的。”
“今天是年夜飯,總要開開心心的。你去吧,我一會就睡了。”
還沒說兩句,我親戚又打電話過來了。雖然我爸媽跟爺爺奶奶說了情況,但總有幾個好事的親戚喜歡攛掇。“顧為,年夜飯你還不來啊。太不懂事了吧,一家人一年才聚幾次啊。”
到賓館的時候,外麵正好在放煙花。這些煙花,讓我想起了高三那一年。我拍了煙花視頻,發給遠在省會的顧老師。那時候我就有點煩家裏這些親戚,想著能和顧老師過個年三十該有多好。到了門口,給爺爺奶奶發了短信,我又轉身往家裏走了。爺爺奶奶離我家並不遠,明天再去打聲招呼吧。至於那些親戚,他們就圖個嘴癮,我在席上,他們也沒多想和我聊。回到家裏,顧老師已經睡下了。這個點還很早,顧老師怎麼就睡了?我脫了衣服,便摸上了床。
“顧為。”顧老師抓緊了我的手,她的聲音還有點哽噎。
“怎麼了?”我抱緊了她。
她好一會才開口。“我爸掛了我的電話。”
原來是顧老師給母親打電話,她父親知道以後,便搶了她母親的電話。
我摟著她,吻著她的臉頰。她的眼眶已經濕了。她今年三十一歲,新年都是和家人度過的。她第一次和我過年,也是她家庭關係最水深火熱的時候。她難受,我的心也堵得慌。去年她和家人決裂,還沒有這樣哭過。她埋在我脖頸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年的心事,還有這一年的委屈和勞累。“你怎麼回來了?”
“想你就回來了。”比起半生不熟的親戚,我更想和你待在一起。我緊緊地摟著她,揉著她的後腦勺。我知道她不好受,可她從來不在我麵前顯露。“居然背著我偷哭。”
她吸了好幾口氣,聲音還有點抽噎。“哭也不行啊。”
“你想哭的時候,就應該告訴我。偷偷抹眼淚太心酸了。雖然我沒什麼用,但我還能抱著你,說好聽的話哄你。你不高興了還可以咬我。”
我剛說完,她便張嘴咬了我一小口。咬得不重。“突然回來,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以後不許偷哭了。”
“我比你想象中的愛哭,你可能會嫌我煩。”
“不會。”我揉著她的眼睛。“你哭的時候,好可愛,快把我哭化了。”
我說話有點鼻音了,她哭得這麼厲害,也把我的眼眶弄紅了。顧老師頓了頓,我以為她要說我了,沒想到她抱住我的後頸,主動地吻了我的嘴唇。顧老師很少這麼主動,她剛要抬頭,我便抱住了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青青,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