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無樂勾了勾唇：“嗯，明白。”
丁丁盯著唐無樂的側顏眨了眨眼，不知想到了什麼，不自在地移開目光，說道：“唐小婉也在穀中。”
唐無樂神情淡然，語氣平靜道：“她在哪裏是她自己的事，與我無關。”
“是不是覺得不值得，你那麼為她著想，她眼中卻隻有她的葉凡哥哥。”
“人的一生會麵臨很多選擇，小婉其實也並未做錯什麼，她隻是在愛情親情和家族責任中選擇了愛情而已，至於今後如何，隻要她自己不後悔，旁人的看法又何足畏懼？”
聞言，丁丁挑了挑眉，道：“唐家堡內門弟子皆以麵具示人，據說你們無字這一輩中尤以唐無樂的易容術最為精妙絕倫，是不是真的？”
唐無樂故作驚訝道：“原來我這麼厲害？我一直以為自己不學無術來著。”
丁丁蹲下身，一手托著下頜，好奇地盯著他的臉：“你現在的臉易容了嗎？”
唐無樂眨了眨眼：“你猜？”
丁丁搖頭道：“看不出來。”
唐無樂輕笑：“要不要自己摸摸看？”
丁丁狐疑地看著他：“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唐無樂反問道。
丁丁踟躕了片刻，大概唐無樂表現的太無害，終於忍不住伸手，學以前從別人那裏看到的摸到耳根旁，竟然真的摸到一絲異樣，失望地道：“跟我以前看到的易容術差不多。”
唐無樂就著她的手撕啦一聲將麵具扯下，露出一張稍顯蒼白的俊美容顏，明明那張薄薄的麵具緊貼臉部，居然會呈現出兩種完全不同的麵容，丁丁驚訝極了。
“好神奇啊。”
唐無樂隨手將麵具扔在一旁，丁丁神色微愣：“你不帶回去嗎？”
“沒事。”唐無樂懶洋洋一笑，意味深長道，“這種麵具我多的是。”
丁丁“哦”了一聲，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問道：“肖藥兒沒對你做什麼吧？”
“你指什麼？”唐無樂眼睛微眯。
丁丁瞥了他一眼：“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肖藥兒的事跡。”
“下毒麼？沒事。”
聞言，丁丁鬆了口氣，結果便聽到唐無樂又說：“這回他改下蠱了。”
“啊？”丁丁張了張嘴，“他哪來的蠱蟲？那不是五毒教的玩意兒嗎？”
“誰知道呢？”唐無樂漫不經心道，“年紀大了也不安分，真的讓人惱火啊。”
丁丁聽出他的言下之意，眯眼道：“你想幹什麼？”
唐無樂坐起身，伸了個懶腰，不緊不慢道：“如果我把他殺了，會不會被惡人穀追殺？”
丁丁眉頭一皺，接著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你肯定走不出惡人穀一步。”
唐無樂理了理身上的服飾，笑道：“開個玩笑而已，再怎麼說我的命是那老頭救的，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地恩將仇報，不過你得幫我個忙。”
“我為什麼要幫你？”丁丁冷哼道。
“哦，那就沒辦法，我隻有殺了那老頭了。”
丁丁：“……”這又是什麼邏輯？威脅她麼？
“你若是拿葉凡來威脅我還有點道理，但那肖藥兒死活與我何幹？最多每年清明節我在他墳頭上燒兩柱香就算仁至義盡了。”
“哦，既然這樣，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唐無樂歎息道。
丁丁忍不住臉黑，咬牙切齒道：“有話就直說，磨磨唧唧像個娘們兒！”
唐無樂眼裏的寒意轉瞬即逝，而後勾唇輕笑：“你別氣惱，兩條命換一條命，怎麼算都是我虧了。”
丁丁皺眉：“什麼意思？”
唐無樂用下頜示意她看自己的手指，“江湖險惡，姑娘要學的還有很多呢。”
丁丁低頭一看，隻見食指和中指指尖發黑，並緩慢向掌心蔓延，回想剛才那一幕，猛地抬頭：“你！”
唐無樂慢條斯理道：“比起易容術，我更喜歡用毒。你也別瞪我，準確來說這毒是肖藥兒用在我身上的，所以你應該找他算賬才是。”
丁丁竟被他噎得無從反駁，半晌，她情緒平複了些，冷聲道：“既然這毒是肖藥兒下的，我去找他要解藥便是。”
“請便。”唐無樂笑眯眯地道，“他要是能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他要是解不了，我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丁丁深深看了他一眼，寒著臉色拂袖而去。
唐無樂身輕如燕地飛下屋頂，準備來個惡人穀一日遊，至於體內的蠱蟲，唔，解決隻是遲早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