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微微一笑,又問道:“那你知道賣包子和當王妃有什麼區別嗎?”
這個問題一出,眾人反應各異。
皇上是帶著審視和看戲,他想看看楊青葉如何應答。
齊王則是純粹地看好戲。
李懷遠心裏有氣,臉色不虞。這個討厭的老五竟敢當著他的麵為難他的女人。
楊青葉反應十分平淡,她掃了吳王一眼,鎮定自若地答道:“當王妃和賣包子應該差不多吧。要麼是祖傳的要麼是自學的,二者還都會遇到一些不識相不懂禮節的客人。”
此話一出,李懷遠用眼神讚了個好,吳王則是麵色尷尬,以笑掩飾。
齊王不禁對楊青葉略略刮目相看。
皇上則笑而不語,神色高深。
由於吳王碰了軟釘子,齊王便見風使舵,轉了風向,他問楊青葉道:“楊姑娘,你這人挺有意思。我十八弟就是這麼樣栽到你手裏的嗎?”
楊青葉看了李懷遠一眼,李懷遠笑吟吟地看著她。
就見她慢悠悠地說道:“齊王是吧,你可冤枉我了,他才不是栽到我手裏,是我載他手裏。我家有祖傳的基業包子鋪,有五間青磚大瓦房,我本想招個上門女婿的,結果他來了,大夏天的躺在太陽底下曬肚皮,說是曬裏麵的書,就那麼引起了我的注意。後來又往我家送米送麵,因為五穀不分,穿得又好,還被人坑了一回。總之,我看他誠心,就給他一個機會。我剛答應婚事,我們的知縣老爺就帶人呼喊他千歲,我嚇得連吃了兩個包子壓驚,覺得齊大非偶,想退婚,一是怕得罪皇上,二是不能出爾反爾。就這麼著栽到了他手裏。”
楊青葉聲音清晰,語言流利,娓娓道來,繪聲繪色。
皇上聽到這麼新鮮的說法,再加上裏麵還有十八弟的糗事,不由得龍顏大悅,由剛才的微笑變成了哈哈大笑。
皇上率先大笑,齊王和吳王也放心地跟著大笑起來。
皇上笑罷,看著李懷遠和楊青葉二人,頷首道:“你們兩個倒挺般配。”
李懷遠一直都在等這句話,當下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把拉過楊青葉行了個大禮:“我們二人謝皇上成全。”
皇上不由得微微一怔,成全?他成全什麼了?再一想,才明白,所謂成全是指剛才那句戲言。不過,君無戲言。何況,這個十八弟娶了寒門女子,對他倒也無害。他略略一想,便點頭道:“你們二人快起來吧,這是家宴,不用動不動就行禮。”
李懷遠一臉欣喜地說道:“皇兄所言甚是。”
說著,他拉著楊青葉一齊起身,再次入座。
這一場家宴在和平歡樂的氣氛中結束了。
楊青葉和李懷遠臨走時還帶了若幹賞賜。皇上身邊的近侍還對著李懷遠大大誇讚了楊青葉一番:“不愧是王爺千裏迢迢挑選出來的王妃,果然非同一般,咱家許久沒有看到陛下這麼開懷大笑了。”
李懷遠矜持地衝近侍點點頭,謙虛地說道:“白公公過獎。”
楊青葉心裏卻覺得奇怪,開懷大笑有那麼難嗎?她一天能笑上好幾回。
兩人不緊不慢地出了宮,等上了王府的馬車,李懷遠便開始放浪形骸,抱著楊青葉便是一頓狂啃。
楊青葉被嚇了一跳,一邊躲閃一邊說:“你怎麼熱情地莫名其妙,嚇人一跳。”
李懷遠麵色泛紅,雙眼放亮:“青葉,你真是好樣的。我本來還在想辦法呢,沒想到你這麼一番話輕輕鬆鬆地解決了咱們的難題。”
是的,他有信心皇兄會答應他們的婚事。不過,他做好了長期抗爭周旋的準備,可他怎麼也沒料到會在今日就等到了好時機。
楊青葉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激動,今日所說的話跟平日裏也沒什麼兩樣呀。
直到回到懷王府,李懷遠的興奮和激動仍未散盡,他狂啃不成,又遞上頭讓楊青葉撫摸,隨便她摸。楊青葉這會兒不緊張了,隻是漫不經心地隨便胡嚕了一下。李懷遠似乎有些欲求不滿,便礙於麵子又不好直說。
回到王府,劉管家和金鍾銀哨等心腹之人趕緊歡喜又忐忑地迎了上來。
特別是劉管家,兩人一回房,他就關切地問道:“王爺,此次進宮情況如何?”自從兩人離了王府,他的一顆心就沒放下來過。
李懷遠雙眼閃著光,眉飛色舞地跟劉管家大致說了宮裏的情況。
劉管家欣慰地笑道:“好好,既然皇上開了親口,老奴的心就放下來了。”
說完,他忍不住又歎息一聲:“本來老奴還我擔心你們兩個對付不了那些老薑,現在看來,根本是我瞎操心。王爺說得對,您和王妃兩人就是一桶老薑裏的一棵蒜。”
李懷遠頻頻點頭,笑逐顏開,大聲說道:“告訴府裏的人,今日全體有賞,劉管家金鍾銀哨喜鵲百靈黃鸝賞賜加倍。”
劉管家笑著答應:“老奴這就去告訴下裏的下人。”
李懷遠一抬手:“還有,領完賞賜趕緊幹活,收拾新房,準備迎娶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