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妃一臉威嚴地看著楊青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還別說,你在某些地方和小十八還是很像的。”一樣的二百五,一樣的讓人無言以對。
楊青葉仿佛沒聽懂江太妃的言外之意,高興地接道:“原來太妃也這麼認為,我有時也會這麼誇讚王爺。”她養過的狗當然會跟她有點像。
江太妃的一顆老心再次被擊潰,她實在想不出說什麼好了,便一臉倦容地擺擺手:“嗯,你且下去吧。本宮今日就不留你吃飯了。”
楊青葉一臉愉悅地告辭,滿臉輕鬆地離開。
楊青葉見過江太妃又被人領著去見了皇後娘娘。這位皇後娘娘端莊美麗大氣,皇上頗有些夫妻像,一樣地嚴肅一樣地充滿貴氣。說話措辭嚴謹,態度和善親切。不過,因為皇後正在病中,所以隻和楊青葉說了幾句話便讓她退下了。
楊青葉跟在太監宮女在皇宮裏蒙頭轉向地轉著圈,這一間間金磚大瓦房,看著都差不多,但名字都不一樣。相比之下,她還是喜歡她家的青磚大瓦房,自在啊。
楊青葉終於出了宮,在宮門處等著李懷遠。不多時,李懷遠也出來了。李懷遠仿佛全身都被掏空了一般,一臉疲倦。
等兩人上了馬車,走遠之後,楊青葉忍不住問道:“你進個宮怎麼顯得那麼累?”
李懷遠指指自己的腦子:“每次進來,我都得絞盡這為數不多的腦汁,你說累不累?”說著,他便將腦袋靠在楊青葉肩上,恬不知恥地撒嬌。
楊青葉揉揉他的腦袋,扯扯他的耳朵,安慰道:“可憐的小黃,別說是你這腦子,連我也得拿出三分之一的腦汁來。以後咱們還是盡量少進宮吧。”這宮裏牛鬼蛇神遍地跑,魑魅魍魎一窩窩。
李懷遠有氣無力地道:“不是咱們不想來就不來的。”
楊青葉想了想覺得也是,不過,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來就來吧。
他們回王府之後,過了幾天太平日子。
幾天後,皇後病情略有好轉,就決定辦個宴會,邀請兄弟聚一聚。本來隻是個聚會,後來不知怎地被五王妃和十七王妃搗鼓成了什麼詩會。諸位王妃中,九王妃文采最好,五王妃和十七王妃每次都不得不甘拜下風,本著,盡量不暴露自己弱點的原則,她們極少主動牽頭什麼詩會。但這一次卻是如此積極,讓人不得不思量,她們到底為了什麼。仔細一想就很快明白,因為她們想讓楊青葉出出醜。
李懷遠一聽到消息,氣得直哼哼。這些人怎麼就不能消停幾天?
以前排擠他,現在又來排擠他的王妃。
你們給我等著瞧!
李懷遠決定奮發向上,帶著楊青葉去了王府的書房,他要教她學做詩,當然這是臨時抱佛腳,但抱抱總不比不抱強。
李懷遠翻開書,一本正經地說道:“青葉,咱們這幾天要做一些正經事,我要教你做詩。雖然不能讓你詩會上一鳴驚人,但多少會讓你有底氣。”
楊青葉嗤之以鼻:“不就是做詩嗎?多大點事,我連蒸包子都會,做詩又有什麼難的?”
李懷遠擦了擦額上的汗,耐心地解釋道:“可是蒸包子跟做詩是兩回事。”
楊青葉不服氣道:“你別覺得我說大話,不信我做一首你聽聽。”
李懷遠吃了一驚,怔怔地看著楊青葉。
楊青葉得意地一笑,背著手在屋裏踱了幾步,猛然停下說道:“我就先來首簡單的,就以你上次的那個問題為題做首詩。”
李懷遠仍沉浸在震驚當中,木木地點點頭:“哦,你說。”
楊青葉用清晰好聽的聲音念道:
“王黃爭寵未肯降,主人遲疑費思量。
王須遜黃三分軟,黃卻輸王一片光。
王黃何須爭短長,王旁加水汪汪汪。”
書房裏一片岑寂。
“啪嗒”一聲,李懷遠手中的書掉了下來。
楊青葉對他的反應略有些不滿意,她走過去戳著李懷遠的頭問道:“你說這首詩怎麼樣?是不是用典巧妙,生動形象?”
李懷遠心中流著淚,臉上帶著笑,忙不迭地點頭:“這首詩寫得好,寫得妙,寫得汪汪叫。”
楊青葉再次得意地笑了,然後又糾正道:“什麼汪汪叫,是呱呱叫。”
李懷遠頻頻點頭:“是呱呱叫。”
可是為什麼他心裏還是覺得苦,那聲“汪汪汪”一直在他的腦海裏循環往複。
雖然楊青葉覺得自己已經會做詩,但還是認真地讀了點書。李懷遠這才發現,青葉的悟性是真的高,什麼一點就通,即使一時不通,也能另辟蹊徑。楊青葉不但好教,還會時不時地給他點驚喜,比如說,她一高興就喜歡抱著他啃幾下。
兩人關在書房裏密集了讀了幾天書,進宮參加宴會的時間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