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新婚如蜜,李懷遠每天如癡如醉,楊青葉覺得他越來越蠢,雖然蠢但還是很有趣。楊青葉也開始著手改進府裏規矩。凡是她不適應的能改則改,改不了的先放著。
楊青葉首先改的是菜譜,鋪張浪費,華而不實,改。
再就是人事,府裏有部分人員懶散,人浮於事,改改。
改完之後,楊青葉神清氣爽許多,對李懷遠也和顏悅色許多。
李懷遠最近總是目光朦朧,腳步發飄,麵帶倦色。
劉管家早看出來了時不時委婉提醒一句:“我的王爺,您可要好好注意身體。”
李懷遠嗯嗯啊啊地答應,卻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隻有成過親的人才知道,他以前看的那些書好多是作者臆想的,以前聽的話也是別人瞎吹的,什麼金槍不倒,一夜七次,全都是妄想。三遍之後,氣喘如牛,昏昏欲睡。想掀桌子都掀不動。而他的王妃則仍是精神奕奕,滿府溜達。
楊青葉這小日子過得挺滋潤,興致來時下下廚,閑時看看貓溜溜狗,晚上用一用李懷遠,這家夥目前用著還可以,畢竟力大力不虧,年輕有氣力,還算合心意。
當然,天空不總是陽光普照,總會有烏雲飄過。
比如說五王爺夫妻、十七王爺夫妻倆總會時不時地找點茬。
如今楊青葉已是正式的王妃,五王妃和十七王妃當然不敢太放肆,言行也略有收斂。但有時還是本性不改,時不時文雅地添添賭。楊青葉也不明白,這兩人既然不喜歡她,那就少來往唄。搞不懂她們為什麼一邊不忿,一邊跟她稱姐道妹。
再比如說江太妃證明自己還活著召見召見兩人。
她老人家先見的李懷遠,一看他這副模樣,情不自禁地拿出長輩的款兒訓斥道:“小十八,你看看你也太不愛惜身體了,我聽人說你十分沉溺於兒女情長,你可別因此墮了男兒的誌氣。”
李懷遠無語地看著江太妃,一臉震驚地問道:“誌氣?我有過嗎?”
江太妃:“……”
她深深地歎息一聲:“唉……”皇室子孫真是一代一如一代,這話她沒說出來。
她擺擺手,示意李懷遠可以回去了。
過了些日子,楊青葉進宮給皇後請安,自然也得拜見這位老太妃。
江太妃見楊青葉氣色極好,神采奕奕,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感覺。
她老人家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如今已是皇家兒媳婦了,有必要學著穩重些,小十八滿身孩子氣,你比他大,不能由著他,要多勸著他。”
楊青葉一臉淡然道:“您說得對,我現在隔三差五地就勸一勸他,怕光說沒用,每次都是用事實說話。叫他千萬別學別人花心風流,否則,他身上的某些部位就得告老還鄉,到時可苦了我。”
江太妃年紀大了,耳朵有點背,一時也沒聽清,隻聽見告老還鄉四個字,她撩撩眼皮說道:“什麼告老還鄉,王爺隻要不出錯,一輩子都是王爺。”
楊青葉笑了笑也沒多做解釋。
楊青葉告辭離開後,江太妃身邊的一個老宮女忍不住給她剖析了楊青葉方才的話。
江太妃的老臉一紅,說道:“這孩子怎麼什麼話都敢說。怪不得是鄉野人家出身的,簡直是百無禁忌。”她說這話時根本就忘了是她先主動找人家聊聊夫妻生活的。
楊青葉回府時,李懷遠也到家了。兩人隻是半日不見,卻如隔三秋似的。
李懷遠興高采烈地叫道:“娘子,你回來了。”
楊青葉也十分高興:“小黃,我今天好辛苦,快衝我汪汪。”
李懷遠隻能無言以對。
夫妻倆交流著進宮的感覺和心得。
兩人東談西扯便談到了江太妃。
李懷遠聽罷不禁一蹙眉:“她怎麼又說這個問題?”
楊青葉道:“是啊,我也納悶,你們皇家的人都好奔放,這種話也能當麵問。我這樣含蓄羞澀的人都有些接受不了。”
李懷遠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她哪點有含蓄羞澀的樣子。
他漫不經心地問道:“好吧,就算你含蓄羞澀,那你說說你是怎麼回答的?”
楊青葉反過來先問他:“你先說你是怎麼回答的。”
李懷遠也沒什麼可隱滿的,那番話還算能聽。楊青葉聽罷噗嗤一笑,大大誇讚了一句:“我就喜歡你這樣坦率承認自己缺點的樣子。”
李懷遠擦了擦汗,他就當這是誇獎了。
他接著饒有興趣地追問道:“快說說,你是怎麼回她的?”
楊青葉原話複述給他聽,李懷遠聽得有些目瞪口呆。
“這、這,你怎麼能這麼回答?”
楊青葉兩手一攤:“是她先找我談論的,我就跟她實話實說嘍。不過,她好像沒聽懂。”說到這裏,她自言自語道:“真奇怪,宮裏的人不是更應該見多識廣嗎?畢竟春宮圖那麼多。”
李懷遠滿臉黑霧,麵色似上了霜凍,他蔫頭蔫腦地說道:“好娘子,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這麼說。什麼告老還鄉可苦了你之類的在房裏說說就罷了。絕不能讓第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