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冷笑道:“手是好手,可是幹的事卻不是好事!你說的雙拳難敵四手,固然沒錯,可是你錯在對自己的手太自信。”
小刀的話一說完,紫麵郎君的左手已齊腕掉下。
那掉落的手,如同一個消逝的生命,就好像以前死在這隻手上的人,離去的沒有絲毫的動靜!
鮮血撒噴,好似灌滿的泉水一股腦的噴發而出。
鮮血自切斷處迅速滴落,形成一種難以言表的滴答聲!
除了這聲音外,店內恍惚間進入到一種出奇靜謐的境況。
沒有說話人,沒有人喝酒,甚至連他們的臉上都沒有一絲的表情!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僅僅就是一招,卻接連改變倆次方向。而最後的一擊,卻是那般的迅猛,甚至連那天邊的日光都遙感不急這令人膽寒的速度!
這一刀卻又是如此平淡,招式一過,寒酸的破刀已跟隨他的主人靜靜的走離戰場。
可是,在座的卻沒有一人再感覺那把刀有絲毫的破舊,甚至現在看來,它比黃金美色更具魅力!
但是,那把刀仍舊沒變,或許若要說有改變,那無非是人們的心態吧!
在世上,有很多人,總是非得等到去做完一件事的時候,才能領悟到那件事的奇妙。在這之前,卻總不能以一顆事後的心去考慮整個局麵。
小刀也心中也沒有絲毫的起伏,他的臉依然是先前的那般冷淡,冷淡到這件事情好像與他絕無一丁點的關係!
在座的每一人卻不似小刀那般冷靜了!特別是玫瑰夫人,她的心似乎已被提到嗓子眼上!
之前看到小刀對黑天霸的那一刀,雖然很迅急,但她自信還是可以對付的!
可是,就在剛剛那詭異的倆次變招,卻讓她臉露一絲憂色!
特別是地上的那灘慘紅的鮮血,更加的加快了她血液的流動。
花郎臉上卻慢慢的露出一絲微笑,低聲道:“你看那把刀還像玩具麼?”
白臉漢子微一搖頭,卻沒有任何話語!
他似乎還沉寂在剛剛那場精彩的表演種,那絕倫的刀法已抵的他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玫瑰夫人一反悠閑的神態,連她那溫柔的嗓音都變得異常的冰冷:“看樣子你的命還是比較值錢的,竟然能換一條命加隻手。”
她說這話,就好像小刀已躺在了地上!
可是小刀現在依然活生生的立在那,甚至聽到這些話後,他的神色依然沒變!
小刀淡淡的開口道:“之前我也對一個人說過,他的命隻值五十兩,我殺了他拿了五十兩。看這隻削掉在地上的手也不值多少錢,這麼算來,我的命豈不是也很廉價?”
紫麵郎君直到聽到小刀這句話,才慢慢的回過神來,眼神中滿是惡毒的怨恨!
玫瑰夫人開始笑了,笑的輕輕的顛顛身子,道:“那你以為,你的命還很值錢?”
直到此刻,小刀的臉上才開始有了變化,他的嘴角慢慢的形成一個月牙型的弧線,他也笑了,開口道:“以前我總以為,我的命絕對沒有路邊的一條野狗值錢,現在看來,我錯了,我的命非但一條野狗比不了,就連我自己都估不出價!”
小刀臉上的笑是那麼的純真,不帶絲毫的瑕疵,就好像一個花崗岩上冒出一朵淡淡的蓮花!
玫瑰夫人輕移腳步,邊移邊說:“以我看,你的命隻值……”
她的話還未說完,手上的招式已攻向小刀。
待她的手揮到小刀的麵前,她的“一招”兩個字才露出口!
小刀的命隻值一招!
是廉價?還是極其昂貴?
——沒有人知道!
世上的武功招式,何止千萬!有些人的一招,曠古絕今,千金亦難得!而有些人的套路,平庸無奇,不值分毫!
小刀雖然在笑,但他卻未有絲毫的放鬆,直到玫瑰夫人的那隻纖纖之手快要沾上他的額頭之時,他輕滑腳步,微微向左避開一步!
他不僅刀法神奇,步伐卻也甚妙!
微妙的一小步,卻避開玫瑰夫人那蓄勢已久的攻勢。
可是,在世上,玫瑰夫人隻有一位!
她雖落空一掌,力道卻未用盡!
右手落空,她並未著急收回招式,而是借著右手揮出的力道,在原地劃了個曼妙的圓圈,緊接著伸出左手,從下至上向小刀襲去!
她走路的姿勢很美,現在連她攻擊的招式都是那般的迷人!
她好像並非在與人打鬥,而是山頂上一位絕妙的仙子在演繹著一場曠古絕今的舞蹈!
她的動作是那麼的優雅,可是招式下不滿的卻是血腥的殺機!
她仍是那般的氣定神閑,揮出的掌風卻足以抵擋淩冽的西風!
小刀卻並未想到,她的武功可以用的如此般的隨心所欲。
現在,他唯一的保障,便是他的刀!
隻要刀在手,他便足以藐視一切,就算對手再強,招式再精妙,他的刀都可以從那些微不可見的破綻中刺出,扭轉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