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示意小星給野鷹解開綁在手上的鐵鏈。小星有些無奈的過來打開所在野鷹手上的鐵索,看來老大的仁慈又犯了,又念及以前在一起的舊情了。
野鷹慢慢坐起,揉了揉已經被綁的麻木的發青的手腕,顫顫巍巍的用手撿起被小星扔在他麵前的那塊皮肉,放在右手掌心,看著,那是胸部紋身蒼鷹的頭部皮膚,這個紋身跟了他十幾年,從他剛出來混的時候,就紋了這個蒼鷹。從小混混一步步走到現在,成為一個幾千人的大哥,再到今天淪為階下之囚,這一切,仿佛是一個夢,那樣匆忙,那樣模糊。
蕭風看著野鷹,心裏並沒有什麼愧疚之類的感情,有的隻是為這個黑社會大哥,讓他走的最後一程,有尊嚴。可以說,是那滴淚撼動了蕭風的心,蕭風放棄想要折磨死野鷹的想法,放棄榨出野鷹一切的想法。不為別的,就算為了往日的同門之怡吧。
由於小星是平著刀割得,所以流的血並不多,此時已經止住了血,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野鷹也已經把那塊被割下的皮膚再一次敷在胸膛上,雖然長不上了,但是卻被鮮血黏在了上麵。阿天從從外麵走進來,對著蕭風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蕭風,都準備好了。
蕭風當先向側麵的餐廳走去,阿天扶著已經很是虛弱的野鷹,跟在身後。眾人並沒有跟去,不想打擾兩個人的最後一頓飯,還有就是,此時的野鷹,根本翻不起什麼大浪了。
野鷹掙開阿天的扶持,自己一步步的跟著蕭風,進了餐廳。一個老大,是有尊嚴的。
幾十平方的餐廳,此時隻有蕭風和野鷹兩個人,顯得有些空曠。雪白的牆壁,一如此時蕭風的心情。
蕭風揮了揮手,示意野鷹坐在他的對麵。然後打開一瓶貢酒茅台,給野鷹麵前的杯子滿上一杯,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野鷹盯著透明的玻璃杯,輕輕地轉動一下,端起酒杯,沒有說話,向蕭風揚了揚,自己仰頭幹了下去。
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境界此時得到很好的升華。兩個人如多年未見的朋友一般,不用說話,已然明了對方的想法。
蕭風也端起酒杯,一口幹了下去,哈出一口濃烈的酒氣,,給野鷹再次滿上。
“阿風,來,敬你一杯。謝謝。”野鷹再次端起酒杯,對著蕭風示意一下,語氣很是真誠的說道。
別人在這,肯定會說這野鷹被虐待傻了吧。被蕭風破壞了計劃,還被抓來受到了剝皮之刑罰。竟然還對蕭風說謝謝?
蕭風聽出野鷹口氣中的真誠,笑笑,說:“鷹哥。不要說這個。”蕭風明白,野鷹這是在謝他給他保留的最後尊嚴。
兩個人相視一笑,酒杯發出響亮的碰撞聲,然後咕嘟咕嘟的各自喝了杯中的酒。此時的蕭風有些佩服野鷹了。野鷹的才華及魄力,比那幾個老大強的太多。如果野鷹不是野心太大,那兩個人也許真的會是朋友。但是蕭風的野心,何曾小過?野鷹的野心與蕭風的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