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斃?怎麼會那麼巧?死無對證了嗎?鄭賜是古悠悠請來的。
“我要見陛下!”我對著麵前的宮人吼道。
“這......”依舊是怯怯的聲音。
“什麼這!我命令你去!”
“諾!”左邊的宮人低聲答著話,朝暗門走去。
很快一身淡藍裾裙的古悠悠到了床榻前跪了下來,昂起滿是的淚痕的臉龐,聲音瑟瑟的:“馬貴人,悠悠求求您,就讓陛下睡一會吧。您不知道自從您出了事,陛下不吃不喝不睡的守著您!連太後回宮,陛下都不曾去看過。悠悠跟了陛下這麼多年,除了先皇駕崩,就沒見陛下流過淚。這三天他卻為你哭了好幾次。直到您醒了,他才放心回去,一到寢殿險些栽倒。這才好不容易剛剛入睡,您就不要吵他了好嗎?”
“你為什麼要說謊?”
“悠悠沒有說謊,的確是貴人您自己鬆的手。就算您不信悠悠,您宮裏的人,可都是您的心腹。她們都是看到了,是您自己讓賈貴人推快些,是您自己鬆開的手。”古悠悠細長的眸子毫無懼色的看著我。
“我宮裏的人呢?”
“她們已經被送到永巷了,連同林英,殷虹,一同都被發落了。陛下認為他們沒有盡到護主的職責。”
“你走!”
“陛下為了您,已經三天沒有臨朝了。大臣們每日都守在殿外高喊著隴西危機,請陛下以國事為重!他都是充耳不聞,隻守著您!”古悠悠的眼睛突然的淩厲了起來:“都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一直以為你是真心愛陛下,甘願侍候您!沒想到您竟然這樣傷害陛下!我看錯了你!”
“你滾!”我拚盡最後一絲力量衝著古悠悠喊道。直覺告訴我,我被冤枉肯定和古悠悠脫不了幹係。
“哼!”古悠悠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陛下是不會原諒你的!悠悠也不會!”
我看著古悠悠離去的背影一時氣急又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午間了。
“蘇大人,貴人醒了。”那個怯怯的聲音。
說話的青衣小宮女,似乎隻有十四五歲的年紀,無論聲音還是神情,都顯得十分怕生。
很快須發花白的蘇禦醫,來到了床榻前,跪了下來,仔細的給我把起了脈。
半響對著小宮女說:“你們去把貴人的藥煎了,每日三次的給她服用了。飲食上要清淡些。”
“蘇大人,鄭賜是怎麼死的?”我盯著蘇禦醫的眼睛問。
蘇禦醫低下了頭淡淡的說道:“馬貴人,陛下有旨,讓老臣一定救活您,老臣做到了。等貴人身子大好了,老臣便會告老還鄉,隻求貴人早日康複,成全小老兒!”蘇禦醫說著俯下身恭敬的磕了一頭。
“蘇大人......”為何連每月給我診脈的蘇禦醫都對我這麼冷淡?”
“馬貴人,老臣有罪,上月身子骨不行,實在下不了床,就沒有為貴人把脈。當時又逢先皇大喪,老臣也以為少一次沒什麼,不想竟然釀成今日的慘禍!陛下沒治老臣的過失之罪,老臣已經是感恩戴德了。老臣愧對陛下,愧對貴人!”蘇禦醫說話,緩緩的爬起了身子,退了出去,背影就像風中殘燭般虛弱無力。
我靜靜的躺在床榻上,機械的喝著宮人喂的藥。
古悠悠的憎恨,蘇禦醫的隱忍,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暗暗的告訴自己,就算是我死了,我也要為我可憐的孩子討個說法!第一個孩子走的本來就蹊蹺,我沒有追究。就是因為我的一再縱容,惡人才有機會害了我第二個孩子!
一定是古悠悠,不然就是賈薔!除了她們,我自問沒有什麼仇人的!
可是現在我身邊一個能用的人都沒有!
墨竹墨香呢?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沒回來?她們是不是也和林姑姑一起都被送到永巷受苦去了?
劉莊那麼聰明怎麼會相信了古悠悠的謊言?
陰太後回宮了,劉綬呢?她也來了嗎?她一定會站在我這邊的。對!她可以幫我的!
我不能背著毒害親子的罪名!這麼荒唐的事情,劉莊怎麼會相信呢?
“你們去請酈邑公主來!我要見她!”我對著床榻前那個年長些似乎不太怕生的宮女說道。
“回貴人,太後病了,酈邑公主守著她呢,奴婢怕是不能......”
“太後病了?”
“聽前來回報的姐姐們說,太後是憂思過度,又病倒了。陛下已經派了禦醫去瞧了.......”
“知道了。”陰太後原本已經好了,怎麼會又病了?是知道了隴西的戰事危機,還是知道了劉荊的謀反嫁禍?想到此處我便又問道:“你們有沒有山陽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