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淚水的舞陽長公主劉義王從側殿出來跪在了劉莊麵前:“臣妹真的不知,還請陛下看在扈兒還小的份上饒恕他。”
我上前連忙扶起了劉義王:“妹妹放心陛下不會的。”
劉義王拍著我的手哭道:“我真不知道他瞞著我做了那麼多大逆不道的事,回去我一定會好好看著他的。”
“那就好!”劉莊冷冷道:“綬妹妹剛走,朕也不忍心讓妹妹再傷心,隻免了他太仆之職,陵鄉侯的一切尊榮照舊,希望長公主多勸誡!”
“謝陛下!臣妹定會嚴加勸誡。”
“咱們去看看母後!”劉莊說著站起身來。
一直到傍晚陰太後才醒來。
見陰太後睜開眼睛,劉莊連忙關切道:“母後,您醒啦!”
陰太後蒼白的臉上一雙空洞的眼睛沒有一點神采,將麵前的子女看了一遍,對著劉莊悠悠的說道:“我剛剛夢見你三位舅舅了。”
站在遠處的劉紅夫突然哭道:“母後,大舅舅今晨就薨了,三舅舅也......”
“閉嘴!”劉義王一把將劉紅夫推了出去。
陰太後淡淡的說道:“他也去了!”
“母後!”劉莊關切的說道:“舅父病重也有段時間了,母後要......”
“我知道,上次我去看他,就知道他挺不了多久了,沒想到這麼快!”陰太後緩緩閉上了眼睛:“莊兒,你三舅舅也走了是嗎?”
“母後,綬兒妹妹走的太冤了,是陰豐在外養了人還有了孩子.......”
劉京一把拉了拉我的衣袖:“真的嗎?”
我默默點了點頭。
“噢......”陰太後眼眸微微的睜開空洞的看著上方:“把綬兒葬在你父皇的陵旁,以未配公主禮儀出喪。母後親自為她送行!靈堂就設在西宮!”
“母後好了!”劉京低聲說著上前拉住了陰太後的手:“母後您總算好了!”
“母後沒事!你們都出去吧!母後有些話想和莊兒說說!”陰太後神情清明,至少說話條理是清晰的。看來睡了一覺她的神情好了很多,至少可以接受劉綬離去的事實了。
劉義王上前挽住了我的胳膊一同出了側殿。
前麵劉紅夫拉著劉禮劉走向了正殿。
出了殿劉京長長吐了口氣:“母後清醒過來就好!”
劉義王淡淡道:“我就知道母後是最堅強的,絕不會失去理智的,隻是她太疼綬妹妹了。小兒子小女兒向來都是父母的至寶。”
“大姐!”劉京皺著眉頭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話!”
劉義王推了劉京一把道:“你去守著你綬兒姐姐吧,讓他們把靈堂搭的好些!”
劉京走後,劉義王拉著我來到走廊僻靜處低聲道:“皇嫂,上次是我陪著母後去探視大舅舅的。”
“嗯?”劉義王神秘的表情讓我有些不安。
劉義王瞅著四處無人壓低了聲音:“皇嫂,你應該知道大舅舅還有個剛剛及笄的小女兒吧。”
“聽母後提起過叫妧兒。”陰家人來宮裏不多,對於這個陰妧我也隻是耳聞並未見過。
劉義王攥緊了我的手道:“上次舅舅有意讓母後照顧她!這個表妹自小母親就死了,希望母後可以把她接到宮裏照顧。”
“噢......”這也是人之常情。
“母後聽到大舅薨了就找四哥,你還不明白嗎?”劉義王眸子裏是真誠的擔憂:“不管怎麼樣,你先知道了,早做打算!我回去了!”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劉義王披著灰色披風的背影漸漸消失......
“貴人!可找到您了!”林英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上前一把拉住了我:“快跟奴婢去吧!”
“怎麼了?”
“快去救救你哥哥吧!他出事了!奴婢路上和您說!”林英不容分說拉著我就朝宮外奔去。
被林英急匆匆的拉到了車輦上,我焦急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貴人!今晨馬校尉被抬回了北宮,奴婢領著喜月喜文一起去幫著照看。直到午後他才醒來......”林英低下了頭頭。
“快說!”
“喜月喜文幫他煎藥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說酈邑長公主還是完璧,這事都已經在宮裏傳開了。誰知道他聽到了發瘋似得拿起匕首就朝自己的胸口刺去!被喜文一撞才錯過了要害,好在近前的護衛及時按住他奪下了匕首。可是傷口太深失血過多,一直昏迷著......”林英瞪著大大的眼睛,裏都是驚恐。
車輦在馬防的竹院前停了下來,院子中厚厚的積雪在夕陽映射下閃著金燦燦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