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蒼茫。
黑色轎車埋伏在諾曼海岸管理處後方,長長的望遠鏡伸了出去。
“回來了。”沈曜說。
一輛快艇在黑夜中飛快的行駛,回到了岸上。
九方澤跳下船,把尋千夜抱了下來。
“死了嗎?”沈曜把望遠鏡遞給九方夏。
九方夏舉起望遠鏡,往那邊望去。
“千夜……千夜……”九方澤一邊失控的念著她的名字,一邊用雙手按壓她的心髒,做心髒複蘇。
“千夜……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我還有好多事情還沒有告訴你……晴子她……”九方澤說著說著,竟哭了起來,三十幾歲的大男人,涕淚橫流。
按壓心髒三十幾下後,他彎下腰,給她做人工呼吸。
尋千夜緊緊的閉著眼睛,沒有任何反應。
“不要死……”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九方澤依舊不死心,再次按上她的心髒做複蘇。
他說話的聲音,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到九方夏耳裏。
九方夏的耳廓,戴著一個藍牙耳機,鏈接的另一端,在尋千夜胸口的水晶項鏈裏,這是他用來監控尋千夜的武器。
九方夏冷漠的聽著兄長對尋千夜熱切的告白,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漣漪。
“蘇薇……蘇薇……我不會放過你的……”九方澤用盡了力氣來給尋千夜做複蘇,無果之後崩潰大哭。
九方夏的嘴角扯起了冰冷的弧度。
“等著,等著看我把蘇薇千刀萬剮,把她的屍體送給你做禮物……”
九方夏聽到這句話,身子凜然幾分。
他沉沉的望著前方,拳頭一分分的收緊。
若不是他提前有所準備,替蘇薇準備了防身的暗器,此刻,躺在那裏的人,就是他的女人了。
九方澤咎由自取,如今,居然還想要他的女人來償命。
九方夏眼裏的光芒越來越陰冷,越來越戾氣,握緊的拳頭甚至發出了哢嚓哢嚓的響聲。
蘇薇既看不到遙遠的地方在發生什麼,也聽不見那邊的聲音,隻是明顯感覺到九方夏的狀態有點不對勁。
“夏?”蘇薇的手,輕輕覆上他握緊的拳頭,語氣溫柔,“怎麼了?”
九方夏稍許的低眸,看見蘇薇鮮活的臉蛋,漂亮的眼睛,他的拳頭慢慢鬆開,嘴唇抿了抿:“沒事。”
沈曜把望遠鏡又拿了過去,繼續看:“尋千夜這是死了?九方澤好像在痛哭耶,我天呐,阿夏,你和你哥哥這是不共戴天之仇了。”
“死了嗎?”蘇薇也把望遠鏡拿過來看,“救護車來了。”
九方澤才把尋千夜帶上岸這麼短短的幾分鍾,救護車就抵達了岸邊。
醫生把擔架帶下車,把尋千夜放上去,飛快的抬上救護車,馬上開車走了。
“沒戲看了。”沈曜打了個嗬欠,“回去吧。我看這女人不死也殘了。”
回去的路上,車裏的氣氛沒有了之前的輕鬆。
蘇薇偎依在九方夏懷裏,坐在他身上,下巴輕輕地靠著他的肩膀,雪白的兩隻胳膊纏綿的纏繞著他的頸子。
失而複得的喜悅讓她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她,她恨不得掛在他身上,在他身上生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