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橋野半躺在地板上,看著夜嵐沏茶,兩年了夜嵐學會了日本的茶道,日本茶道與中國茶道不同,中國茶道講究隨意率性,沒有那樣多條條框框裁切,細節處也許不拘小節,卻有讓人思索的底蘊,而日本茶道程式嚴謹,規矩繁多。
每一處,都要求細致認真,一絲不苟。
這時一個日本兵敲門進來,在北橋野耳朵邊耳語幾句。北橋野微微皺起眉頭。
夜嵐完全不為所動,仿佛沒看見一般,隻是低頭泡茶。
茶香四溢,浮浮沉沉在空氣中。
“嵐嵐,我們一起去看看熱鬧。”
夜嵐這才放下茶壺,跪在地上行禮“是。”
一個陰暗潮濕的房間,除了日本兵還有兩個女人,枷鎖上吊著一個看起來大約30多歲,她身上破爛不堪的藍色旗袍上是一條條縱橫交叉的鞭痕。
另一個似乎歲數更小一些的樣子,癱在地上,上身已經衣不蔽體,上麵青紫一片,下體處一片狼藉。
就是那天行刺北橋野的兩個人。
鞭子還在抽打,吊著的女人發出慘烈的喊聲。
“誰派你來的?”北橋野換上軍裝帶著乳白色的手套,站在枷鎖旁邊。
“後麵你要吃的苦更多,何必硬挺著,你那些‘朋友’不會來救你的,但你說出來皇軍會優待你。”
“呸。”那女人把嘴裏的血吐在北橋野臉上。
“八嘎”北橋野臉色鐵青,眼神變得陰鷲,聲音更冷更沉了“給我用烙鐵烤。”
嘶的一聲,那女人的背上的衣服被撕開,從爐子裏抽出烙鐵,頭一下就凶狠地按在她的背上,她確實已經咬緊牙齒做好了準備,但是巨大的痛楚肯定遠遠地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充滿恐懼地驚叫了一聲。
似乎還不過癮“整齊的烙三排。”北橋野厲聲道。
把烤紅的鐵條按上去大約五秒鍾,換一根鐵條,移到下麵四、五公分的地方再按下去。就這樣順序往下烙,一直烙到她的腰部。再回到上麵從她的脖頸開始,這一次幾乎是一節節地烙著她的脊椎骨。
刺耳的哭喊聲,衝擊著所有人的耳膜。
“不要,不要,住手,求求你們住手。”癱在地上的少女似乎瀕臨崩潰,抓住北橋野的褲角,求饒。
北橋野眉梢一挑,眼神微微下瞟,就向少女烏黑且沾著鮮血的手望去。
少女隻感覺一股無法抑製的寒冷頓時襲上腦袋,隻見北橋野的褲腿上,赫然有五個血汙的手指印,看起來別樣的醒目刺眼。
嘭的一聲,北橋野一腳將她踢翻在地,北橋野厭惡的望了她一眼,那張俊美的臉因為扭曲而產生一種妖魅的猙獰,聲音低沉,淡淡的說道:“把她那隻手給我砍下來。”
那女孩頓時忘記了哭泣,目瞪口呆的坐在地上,幾個日本兵走上前腰間長刀瞬間出鞘,隻見一道血線霎時間衝天而起,一隻白皙消瘦的手,就被斬落在地!
刺耳的慘叫聲霎時間充滿整個屋子。
夜嵐愣愣的站在門口,像是一尊石鑄的雕像。
那女人暈過去了,他們便用辣椒水淋在她身上,讓她在劇痛中醒來,然後攤平的兩手被緊緊地按在椅子麵上,用鉗子夾緊一根針插在她食指的指甲縫裏,再用鐵錘把它敲進去。她的身子隨著鐵錘的敲擊一聳一聳地往上竄,猛烈地向兩邊甩著頭。
夏夜嵐隻覺得心中一陣惡心,忍不住後退,北橋野卻一把把她扯到身前,讓她清清楚楚的看著。
釘子釘滿了她右手的前四個指頭再逐個地釘她的左手,也釘滿了。手背上和椅子麵上到處流著血水。
北橋野看出夜嵐的膽怯,抽出一把刀握在她手裏。“嵐嵐過去殺了她。”
“什麼?”夜嵐嚇了一跳,抬起頭望著北橋野。
北橋野板過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來麵向那個女人,在她耳邊低聲道。“殺了她。”
夜嵐看著趴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女子,一步步走過去,兩年了,所有慘痛的一切教訓,就是讓她知道她隻能服從,無條件服從,對不起,夜嵐舉起刀,刀鋒向下,可她的手再抖,怎能忍心,屠殺自己的同胞。
那女人突然硬生生把手從釘子上拔出來,一拉夜嵐的胳膊,夜嵐站立不穩跌倒在她身上,女人一把奪過夜嵐手裏的刀,想要刺向北橋野。
“砰”一聲槍響。
女人額頭中槍,倒地身亡。
北橋野摘下手套扔到屍體上,轉身就走。
夜嵐看著女人圓睜的雙目,猶豫了一下,這才走出房間,沒有人知道就在夜嵐跌倒的一瞬間,女人在她耳邊說了三個字“陳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