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嵐額頭上滲出了一滴滴汗水,刺骨的疼痛每一針都痛入骨髓,仿佛在燃燒她的生命一般,而入墨師麵容冷淡,他自己做的這一行對別人疼痛猙獰早就麻痹了。
透過鏡子,夜嵐看見自己背後紋著一枝櫻花,粉嫩的顏色開的正盛。
北橋野溫柔吻上那馨香的脖頸,修長的手指緊緊的環著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膀上,一起看著鏡子。
“哥哥。”夜嵐開口喚他。
誰是誰的劫,誰是誰的難,她不是櫻子,她是夏夜嵐那就隻有恨了。
國恨家仇,如果我已經萬劫不複,也要拉著你永墮無邊地獄。
天空蔚藍,夜嵐跪坐在桌子旁緩慢的攪拌著碗裏的粥,陽光如碎金一般灑在女孩的身上,柔和了她的臉龐。
北橋野穿著軍裝拉開門走了進來,走到夜嵐麵前,抬起手來,把她臉頰邊掉下來的碎發挽在她耳後。
“怎麼不喝?”
夜嵐搖搖頭。她的厭食症已經越來越嚴重了。
“那你喂我喝。”北橋野笑道。似乎他今天心情很好,夜嵐便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吹涼了送到他的嘴邊。北橋野卻一動不動瞧著她的眼睛,那眼神竟讓夜嵐莫名的慌張,北橋野剛想張嘴,卻突然猶疑起來。
北橋野吩咐手下日本兵道“找個支那人,把這碗粥喝了。”
夜嵐愣在那裏,不知道從那裏找來一個三十來歲瘦弱的中國男人,幾個日本兵強把粥灌進他嘴裏,突然男人的喉嚨裏發出一聲奇怪的咕嚕聲,身體已經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不過幾秒鍾的時間,一個活生生的人已經安靜的躺在地板上,嘴角流出黑色粘稠的液體。
夜嵐愣在那裏,仿佛從一片混沌中清醒過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知道北橋野很生氣,很生氣。
男人的雙手狠狠掐在夜嵐的脖子上“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幾乎讓人感受不到的音調,北橋野低垂著頭對上她的眼,眼中的紅色已經快要爆滿,捏住她下巴的手不斷在加緊,陰唳的眸子裏寒光四射。
“嗚嗚...嗯嗯..咳咳...放開...我”脖子上的大手不斷的收緊,被逼抬頭望著眼前的男人,此時他的偽裝已經不再,完全是一直發怒的野獸,滿臉的怒火,隨時有吞噬自己的可能。
感覺隨著她的掙紮,大掌不斷的在收緊,意識已經逐漸遠離,在瀕臨死亡的邊緣,夜嵐突然放棄了掙紮,乖順的任他不停的收緊。
“八嘎,賤人”察覺到她想要尋死的心態,一下子驚醒了怒火中燒的他。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想死沒這麼容易。”
監牢裏,當夜嵐從昏迷中醒過來才發現雙手被高高的吊起,她整個人現在都是懸浮在半空中的,突然發現這種腳不能踏實地的感覺恐怖極了。
“你知道我們是怎麼懲罰那些背叛者的嗎?”北橋野輕聲慢語一如往常。
夜嵐不是沒有見過北橋野發怒的樣子。隻是這樣引而不發的冷酷,讓人有種置身煉獄的錯覺。不知道他下一刻是要將人剝骨抽筋,還是要刀鋸石磨。
說實話,他喜歡這個玩物,真的很喜歡。他不知道怎樣才能真正的擁有她。所以他想一輩子霸著她,纏著她,折磨她。
但是如果你不肯聽話,那麼,我會讓你嚐嚐死亡的滋味。
夜嵐瞪著驚恐的大眼睛,眼睜睜的看著北橋野拿著鞭子,一步步向她逼近,就像一頭猙獰露著獠牙的野獸要把她撕碎,她害怕的渾身顫抖近乎抽搐,卻又是那麼無能為力。
“啊…………”空蕩蕩的牢獄裏傳來女孩的一聲聲慘叫。
當夜嵐被放下來的時候,她已經昏迷,身上是一道道血跡斑斑的鞭痕,牛皮鞭上沾了辣椒水,一鞭子便是皮開肉綻,一把程亮的匕首插在她的肩膀上,鮮血順著夜嵐垂下的手臂蜿蜒而至,她的頭仿佛斷了支點一樣的無力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