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晴的家中氣氛很是沉悶。
一位五十來歲的婦人坐在簡陋的木桌之旁低聲哭泣,不時的舉起袖子抹淚。旁邊還有一位滿頭白發婦人正在不住的相勸,這老婦人卻正是梁逸的母親。屋子中央,一個五十來歲頭發發白的老人焦急的在屋子中來回的走動著,臉上掛滿了憂慮。
屋子裏並不見芷晴那嬌小的身影。
“大伯,大媽,娘。”梁逸推門而進,勉強壓下心中的不安,還算鎮靜的給屋中的三位老人打了個招呼。另外兩位老人正是芷晴的父母。
看見梁逸,低聲哭泣的婦人連忙站了起來,一把抓住梁逸的手臂,眼中渾濁的眼淚再次湧了出來,語不成聲的哭道:“三兒,你可回來了,芷晴她...她不見了!”
梁逸的心再次猛然一沉。
將芷晴的母親扶到椅子上坐好,勉強的安慰了兩句,這才轉身看向了站在屋子中來回走動的芷晴的父親。他叫袁山,也是一名地地道道的莊稼漢子,不過相對於老說,他顯然比兩位夫人要沉穩一些。
袁山重重的歎了口氣,身上的力氣像是被突然抽空了一般,一屁股坐到一張椅子之中,從懷中摸出一根有些發黃的煙鬥,用火折子點著之後,狠狠的抽了兩口濃濃的煙,再緩緩的吐了出來,這才開口道:“三兒,早上的時候,芷晴這丫頭還好好的,在屋子裏麵收拾了一些什麼東西。早上還給我們做好了飯菜,可是吃飯的時候,她就突然說頭暈,想要去休息一會兒。隻走了幾步,她就突然倒在地上了......”
袁山重重一歎,咬著煙鬥沉聲道:“我和你大媽吃了一驚,連忙將芷晴扶到了房間之中,想了許多辦法就是不能湊效。我隻好讓你大媽照看芷晴這丫頭,我則跑到鎮子上去找大夫,可是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大媽就已經大哭起來了,說芷晴這丫頭突然間就不見了!”
“嗚嗚...我當時就在芷晴這丫頭的身邊,還拉著她的手,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芷晴這丫頭就突然不見了......嗚嗚,我嚇得不行,慌慌張張的就去把你母親找來了,可是怎麼也找不到芷晴這丫頭.....天哪,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芷晴的母親身體不停的顫抖,時不時的在屋子之中四處掃視。
似乎,屋子之中的暗處藏著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
梁逸也不禁感到背後冒起陣陣冷汗。
難道是楚少雲派人來幹的?
片刻之後,梁逸就搖了搖頭,楚少雲能夠劫走芷晴不錯,可是萬萬也沒有那麼大的本領會讓就在旁邊的芷晴的母親一點察覺也沒有。
難道是楚少雲派已經踏入仙修的人前來幹的?
這個想法也很快被梁逸給推翻了,他很清楚的明白,一個能夠進入仙修之人的心性是如何的高傲。就算楚少雲能夠請動仙修之人,但是那人也絕對不會放下身段來做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
“大伯,芷晴早上在準備什麼東西?”梁逸一時之間也沒有任何的頭緒,隻好將話題轉移到別的事情上,想要分散一下芷晴父母兩人的注意力,免得他們擔心過度傷了身體。
芷晴的母親站起身進了芷晴的房間,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上捧了幾樣東西。
一件新近做好的布裙,一雙嶄新的布鞋,一個親手製作的香囊,還有幾張素白的紙張,以及一根用布匹包裹起來的木炭。梁逸不由得拿起了那雙布鞋,雙眼之中滿是柔情。
這雙布鞋的尺寸他太熟悉了,正是他梁逸雙腳的尺寸。
雙手輕柔的在布鞋之上撫摸了一陣,梁逸打開了那個很簡潔但編製得很認真的香囊。
一個小小的紙條安靜的躺在其中。
“梁逸哥哥,後天就是芷晴的十八歲生日了,你答應過芷晴的事情這次可一定要算數。”
秀氣的字體在這裏停頓了一下,似乎主人在寫下麵的話的時候有些猶豫一般,“芷晴想去看看映月湖,娘親說映月湖好美,對著裏麵的月亮許願的話,願望就一定會實現。真的有這麼靈驗嗎?還有,梁逸哥哥,你幫陸宜雪小姐畫的畫像我也看到了,好漂亮!梁逸哥哥,你......你能幫芷晴也畫一張嗎?哎,芷晴的要求好多,梁逸哥哥你可別不答應芷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