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絕情看著賀蘭飛舞晶瑩如玉的臉,突然淡淡地挑了挑唇:“感覺就是雖然你這張臉或者說你這個身體依然是賀蘭飛舞,但你的內在……準確地說,你的靈魂卻已經完全是另一個人了!說得再玄妙一些,就好比另一個人的靈魂附著在了真正的賀蘭飛舞體內,所以你才會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我這樣說,你可明白?”
在這一瞬間,賀蘭飛舞隻有苦笑。她剛剛才說過,莫要以為天底下的人都是笨蛋,總將別人當成笨蛋的人,其實才是最大的笨蛋。想不到緊跟著,簫絕情就用鐵一樣的事實證明了這一點!
簫絕情的話準確無誤地說出了所有的事實,如今的賀蘭飛舞,豈不就是現代社會的頂尖特工飛鷹的靈魂附著在真正的丞相府九小姐體內組合而成的嗎?
所以,這個身體雖然還是賀蘭飛舞,靈魂卻的確已經完全是另一個人!簫絕情,你夠聰明!
見她半晌沉默不語,簫絕情的眸中銳芒一閃:“別告訴我,我猜對了……”
“是對是錯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盡力壓下滿心的震驚,賀蘭飛舞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至少在這蒼淵大陸,你可見過或者聽說過某個人的靈魂能夠附著在另一個人體內的?”
簫絕情一怔,輕輕搖了搖頭:“似乎沒……啊!不!我其實……”
就在他剛要搖頭表示不曾聽說或見過之時,他卻似乎驟然想到了什麼,不但臉色瞬間蒼白如雪,整個身體都忍不住劇烈地顫了幾下!
賀蘭飛舞見狀微微一驚:“東陽王!你……”
“沒事!”簫絕情立刻搖頭,“不管有沒有發生過某個人的靈魂附著在另一個人體內這種事,總之我看得出來,你為何變成如今這樣子,其實你是知道原因的,隻是不願告訴我罷了,畢竟,我不值得你信任……”
他的語氣雖然盡力平靜,卻依然透出一絲淡淡的無奈,賀蘭飛舞不由心中一動:“東陽王……”
“不必解釋,更不要安慰我”簫絕情再次搖頭,阻止了賀蘭飛舞,“至少我還知道一點,就是無論你變成了什麼樣子,無論你做了什麼,都不是為了害人,而是為了救人。所以,我可以什麼都不問。”
賀蘭飛舞心中微微一動,故意淡淡地反問:“那你方才又問我是誰?豈不是在懷疑我別有居心?”
“不是懷疑你別有居心,隻是太震驚。”簫絕情認真地搖頭否認,“其實不隻是我,換成任何一個人,隻怕都很難將如今的你和從前的你看成同一個人,你的變化,大到正常人無法想象。”
賀蘭飛舞抿了抿唇,情知此事根本不能解釋,隻得簡單地說道:“好,你什麼都不必問。但如你所說,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害人,所以就算我有秘密,也並非十惡不赦。”
簫絕情轉頭看了她一眼,片刻後便移開了視線:“十惡不赦的人,從來不是你,而是……”
賀蘭飛舞注意地聽著,想知道他要說什麼。然而一個“是”字之後,簫絕情卻突然長久地沉默了下去,一直沒有將後麵的內容說出來。
白恩遠和方如玉夫婦已經將賀蘭飛舞奉為神砥,對她的話自然言聽計從,因此雖然羞不可抑,還是乖乖按照她的吩咐同房了。
自然,賀蘭飛舞也並非毫無根據地胡亂安排,而是通過電子芯片確定了方如玉的排卵期,在排卵期同房,受孕的機會自然要大得多。接下來,便是並不算漫長的等待。
賀蘭飛舞等人雖然急於通過這樣的法子得到血珊瑚,白恩遠夫婦卻隻關心究竟能否治療成功,從而令白家開枝散葉,是以他們的心情比賀蘭飛舞要迫切得多,自然也就覺得度日如年,恨不得眼睛一睜一閉就是一個月,好早點知道結果。
然而往往天不遂人願。
當初賀蘭飛舞便說過,手術之後白恩遠要有一個月的恢複期,然後才能與方如玉同房。就算恢複之後,再等到方如玉第一次排卵期到來同房就可以受孕,至少也得兩個多月才能知道結果。而若是機緣不到,就隻好多等一個月。
還有,除了急於生下孩子的白恩遠夫婦和急於得到血珊瑚的簫絕情等人,還有一個人同樣在焦急地等待結果,這個人便是慕容天龍。
總之如今,很多雙眼睛都在有意無意、悄悄或公開地盯著方如玉的肚子,或許所有的情勢都會因為她肚子的變化而發生改變。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而又同樣急切的等待中,兩個多月的時間呼呼過去,時間已是十一月中旬,天氣越來越寒冷。令人失望的是,就在天空飄起第一朵雪花的時候,方如玉再次迎來了她的“老朋友”她的葵水(古代女子的月經即為“葵水”)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