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行雲不置可否,沉默片刻之後突然開口:“剛才,有沒有生氣?”
早知道你的脾性了。賀蘭飛舞搖頭:“沒有。”
“那就好”簡行雲答應一聲,接著一挑唇角,“不過有個人,已經生氣了。”
“有個人?”賀蘭飛舞不解,“誰?”
“你應該知道”簡行雲的語氣雖然冰冷,卻多了一絲淡淡的調侃,“準確地說,不是生氣,是吃醋。”
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賀蘭飛舞不由回頭看了簫絕情一眼,發現在與她的目光接觸到的一瞬間,簫絕情突然移開了視線,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回過頭,她苦笑一聲說道:“他不會為我吃醋的,你看錯了。”
“是嗎?”簡行雲轉頭看了她一眼,“原來聰明如你,也有反應如此遲鈍的時候,你沒有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酸味已經飄出十裏地了嗎?這還不算吃醋?”
賀蘭飛舞依然搖頭:“你也知道我們這夫妻有名無實,他心中根本就沒有我,又怎麼會為我吃醋?算了,不說這些,走吧!”
出了密林,簡行雲便吩咐貼身侍衛歐陽辰去準備了一輛馬車,一行人分乘三輛馬車繼續向前趕路。
得到他的提醒,賀蘭飛舞對於拿到情人淚的艱難有了初步的思想準備,上了馬車之後不由歎口氣說道:“拿到千年巨蟒之膽以後,真不知摘星樓主那裏究竟還有怎樣的試煉在等著我們。不過幸好,雖然等待簡行雲出關耽誤了一個月的時間,剩下的應該就不成問題了。”
簫絕情並沒有說話,似乎完全沒有聽到賀蘭飛舞在說些什麼。半天不曾得到回應,賀蘭飛舞自然奇怪,皺眉問道:“東陽王,你可聽到我的說的話了?”
簫絕情回過神,淡淡地點了點頭:“聽到了,但願如此吧!”
覺察到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冷淡,再想到簡行雲剛才說的話,賀蘭飛舞的心中升了一絲淡淡的希冀,故意裝作不解的樣子問道:“你怎麼了?能夠拿到千年巨蟒之膽,你不開心嗎?”
我是不開心,你與別的男子就談笑風生,在我麵前就如此拘謹戒備,要我如何開心?
簫絕情看著賀蘭飛舞溫潤的雙眸,明明有滿腹心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頓覺這小小的車廂內就連空氣都壓抑得令他幾乎發狂!
扭開了頭,他不再看賀蘭飛舞:“有什麼好開心的,六樣寶物我們隻得到了一樣,即便拿到千年巨蟒之膽也隻是兩樣而已,隻要有一樣拿不到,我們前麵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
賀蘭飛舞點頭:“這我知道,而且剛才簡行雲已經說了,摘星樓主未必會像他一樣有求於我們,因此我們拿到情人淚的難度隻會更大。”
“這一點我也知道”聽到賀蘭飛舞提及簡行雲,簫絕情的語氣更加冰冷,似乎很不願意提到這個人,“情人淚數量稀少,百餘年才得十幾顆,摘星樓主舍不得將其送人也屬平常。不過世事很難預料,我們還是先拿到千年巨蟒之膽再說。”
這倒是,之前他們為了血珊瑚進入步月國時,哪裏會想到慕容天龍居然患有不育之症?再後來找上簡行雲之前,又哪裏知道賀蘭飛舞能幫助簡行雲得到他一直以來得不到的東西?
因此,如果上天注定他們最終能夠集齊六樣寶物,摘星樓主那裏就一定會有合適的機緣在等著他們。退一步說,即便真的拿不到,那也隻能說明簫絕夜應該命絕於此,天意難違。
何況,根據他的命盤星相顯示,簫絕夜不該命絕於此,他根本陽壽未盡!換句話說,摘星樓主手中的情人淚,應該可以用如今他們還想像不到的方式得到,是以在這一點上,賀蘭飛舞從來沒有過分的擔心過。
不過話又說回來,簡行雲究竟想得到什麼?他想要的東西又怎麼會在摘星樓?還有,他與摘星樓主既然曾經是生死之交,又是因為什麼反目成仇的?他對一切顯然都諱莫如深,那就說明這仇恨必定深到不可化解,但他們之間如果真有化解不了仇恨,摘星樓主又怎麼會允許簡行雲在他的地盤找什麼東西呢?這一切還真是令人費解……
見她突然沉默,簫絕情反而有些好奇,不得不主動開口問道:“怎麼不說話了?在想什麼?”
賀蘭飛舞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有回神,聽到問話便本能地答道:“想簡行雲……”
簫絕情的氣息突然一窒,接著慢慢吐出了一口氣:很好,當著我的麵想別的男子?賀蘭飛舞,你還真對得起我!
不知是哪裏來的一股衝動,簫絕情突然伸手捏住賀蘭飛舞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麵對著自己,冷聲說道:“不許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