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妙春堂,估計公子羽再也聽不到他們的話了,北宮歡才眉頭一皺說道:“我們就這樣走了?你不要往生花了嗎?”
“要自然是要的。”賀蘭飛舞沉吟著,眸子裏的光芒微微地閃爍著,“不過你沒有聽到公子羽的話嗎?他也要拿往生花去救人,難道要他舍棄那個人的性命,把往生花送給我們去救人嗎?這樣的話即便他有可能同意,我們也說不出來。”
北宮歡沉吟著:“那如今該怎麼辦?他既然要拿往生花去救人,我們即便再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用啊?”
賀蘭飛舞暫時沒有開口說話,還在思索著什麼。與她朝夕相處了那麼久,簫絕情對她的心思也算多少有了一些了解,所以沉默片刻,他突然開口說道:“小舞,你是想查清楚公子羽要救的那個人到底得了什麼病,假如你能治好他的話,公子羽便有可能將往生花送給我們了,是不是?”
“對。”賀蘭飛舞毫不猶豫地點頭,“雖然公子羽一再聲明那個人的病我絕對治不了,但我依然想要試一試,或者至少要確定他到底得了什麼病。因為我總覺得,如果是連我都治不好的病,那麼即使用了往生花也沒用,徒然浪費而已。”
真是!連老天也知道她這個來自現代社會的人是學醫的嗎?為何每次拿到寶物的條件都是要給人治病?雖說要物盡其用人盡其才,但這也太雷同、巧合了吧?拍電影也沒有這樣的事!
自然,不久之後賀蘭飛舞就會知道,雖然她醫術高明,但這一次要拿到往生花的條件還真不是要讓她治病救人。
北宮歡一聽這話,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你確定?你真的確定你治不好的病往生花也沒用?”
“基本可以確定。”賀蘭飛舞點了點頭,“往生花就算再神奇,也不過是一種藥物而已,我相信它或許可以治療非常嚴重的內外傷,若說可以起死回生,我總覺得有些誇張了,一個人若真到了要死的時候,往生花又有什麼用呢?”
這一點倒不是賀蘭飛舞胡說八道,畢竟她是來自現代社會的人,而且又是學醫的,她自然知道有很多絕症是現代醫學都治不了的,每天死於各類絕症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即便再神奇的藥物也沒用。
如她所說,往生花就算再神奇,也不過是一種植物,是一味藥,怎麼可能治得了所有的病?萬一真的是連現代醫學都治不了的病,便不必浪費這稀世奇珍了。
賀蘭飛舞的話兩人顯然都非常讚同,簫絕情更是點頭說道:“有道理,俗話說,閻王要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一個人若真到了要死的時候,的確是什麼都留不住的。”
“嗯。”北宮歡也答應了一聲,“那麼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快查清楚公子羽要救的人到底是誰,他又得了什麼病,才能知道他到底需不需要往生花。既如此,這件事就交給我了,我會盡快查清楚的。”
“那怎麼行。”賀蘭飛舞想也不想就毫不猶豫地拒絕,“這是我們自己的事,你身為陌上宮主,身份尊貴無比,怎麼能去做這些呢?”
北宮歡聞言,腳步突然一頓:“你們自己的事?你忘了當初我是怎麼說的了?你的事不是我的事嗎?”
感覺到簫絕情的氣息突然一變,賀蘭飛舞立刻有些尷尬:“可……可這件事其實並不是我的事,而是整個天香國的事,所以……”
北宮歡轉頭看了她一眼,突然冷冷地一笑:“我不管是誰的事,總之交給我,我會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楚,就這麼定了!”
賀蘭飛舞還想說什麼,簫絕情已經淡淡地說道:“如此,那就有勞了。這雪已經越下越大,我們回去吧!”
賀蘭飛舞夾在兩人中間,其實有些左右為難,一路上也不敢再說什麼,很快回到了客棧。但是這一路行來,她又想起了剛才的事情,不由輕輕握了握右手,想要知道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在這幾位寶物的擁有者之間,究竟存在著怎樣的聯係?
回到客棧,眾人聽說沒能討到往生花,自然十分失望,不過看到賀蘭飛舞等人還不曾放棄希望,他們也就不曾多說,期盼著奇跡的降臨。而且因為有賀蘭飛舞在,其實奇跡的發生似乎比想像中要容易得多。
這場大雪連續下了三天三夜才終於停了下來,而當簫絕情出現在天空的時候,地上的積雪已經一尺多厚,一腳踏上去都快沒到膝蓋了。是以在這幾日之中,眾人繼續留在客棧,除了吃飯睡覺,其餘的時間便是倚窗賞雪道,日子過得倒也輕鬆自在。當然在所有人中,最不輕鬆自在的隻有一個人,就是北宮歡。
這三天的時間裏,他隻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暗中調查公子羽想要救的人究竟是誰。然而三天過去,他卻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因為除了每天在妙春堂為前來求診的病人治病,公子羽從不外出,更不曾見他去給什麼特殊的人物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