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離開,賀蘭飛舞也與簫絕情回到了他們的臨時住處,瞧瞧左右無人,她才一聲冷笑:“秦思雨是怕我主動提出替皇上看病呢!隻不過這話無論怎麼說都難免惹人懷疑,這才不敢隨便開口。”
簫絕情淡淡地點頭:“嗯。尤其是楚明軒,方才一直瞪著你看個不停,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你。”
賀蘭飛舞忍不住失笑:“不過我想,此時他已經知道無憂門的人為何會失手了,因為你是武功卓絕的東陽王。因此方才他雖然又氣又恨,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
簫絕情沉默了片刻,再開口時已經壓低了聲音:“小舞,你有沒有覺得……楚映昭與公子羽似乎……”
“有幾分相似?你也看出來了?”賀蘭飛舞立刻把話頭接了過來,“不過這應該是巧合吧?公子羽與紫蟾國堂堂帝王能有什麼關係……”
難道又是一出惡俗的“狸貓換太子”?身為來自現代社會的人,賀蘭飛舞對於此類的故事並不陌生,甚至稱得上耳熟能詳。她也知道在表麵光鮮其實暗藏玄機的後宮,此類的故事根本屢見不鮮。
從最近了解到的情況中可以看出,楚映昭最愛的人是瑤貴妃,那麼必定對他極盡寵愛,更會因為愛屋及烏而願意立瑤貴妃的兒子為太子。於是,秦思雨自然不甘心,勢必想辦法阻撓此事,那麼若說她會玩什麼花樣,簡直正常得不得了……
“其實……未必什麼關係都沒有。”賀蘭飛舞剛剛想到這裏,簫絕情突然開了口,眸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小舞,你有所不知。當年秦思雨與瑤貴妃先後有孕,而瑤貴妃比秦思雨早幾日臨盆。當時瑤貴妃生下了一個皇子,隻可惜不幾日便因病夭折。又過了幾日,秦思雨也生下了一個皇子,就是如今的太子楚明軒……”
賀蘭飛舞目光閃爍:“你的意思是……瑤貴妃生下的皇子其實……沒有夭折?”
“暫時還不敢肯定。”簫絕情搖頭,“但當年瑤貴妃產下皇子之後便染了重病,為防止小皇子被她傳染,她們母子二人一直是分開的,直到小皇子夭折,瑤貴妃都未能再見他一麵。”
賀蘭飛舞冷笑一聲:“這樣?果然很像是有陰謀的樣子啊……但若果真有問題,楚映昭又怎會半點疑心都沒有?”
“因為當時的情況並無多少可疑之處。”簫絕情淡淡地回答,“當年瑤貴妃因為重病不能親自照顧小皇子,楚映昭便將皇子交給奶娘照顧。但幾天之後太醫便上奏楚映昭,說小皇子患有先天之疾,病勢一起便不可控製,眼看就要咽氣。楚映昭聞言疾奔過去,正好看到小皇子氣絕身亡。”
“原來如此……”賀蘭飛舞恍然地點頭,“楚映昭既是親眼所見,自然不會懷疑。但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說公子羽與楚映昭未必毫無關係?”
簫絕情看她一眼,淡然一笑:“眼見就一定為實嗎?何況這一切若果真毫無可疑之處,我方才便不會說那樣的話了。”
賀蘭飛舞大腦高速一轉,突然神秘兮兮地一笑:“莫非你想告訴我,當年照顧小皇子的奶娘或者是為小皇子診病的太醫不見了?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你倒聰明。”簫絕情多少有些驚異,“不過,那奶娘一切正常,但是不久之後,那名太醫就以年事已高、未能救活小皇子為由上書,請求告老還鄉,頤養天年。楚映昭雖然曾經試圖挽留,但見他去意已決,何況確實年事已高,便準其所奏了。”
賀蘭飛舞沉吟著:“既然是告老還鄉,也不能說是無緣無故地失蹤了,或許他的確回老家頤養天年了呢?”
“若果真如此,我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簫絕情淡淡地笑了笑,“那太醫一家離開京城之後,眼看就要回到家鄉,誰知行至一座山中之時卻突然遇到了一夥攔路搶劫的盜匪,不僅劫掠了他所有的財物,而且將他一家老小十幾口人全部殺個精光,可謂雞犬不留!”
賀蘭飛舞這才真正吃了一驚,忍不住啊的一聲驚呼:“殺人滅口?好狠……”
簫絕情冷笑:“因為他們走的那條路實在太過偏僻,以至於被人殺死後很久才被進山打獵的獵人發現,並通知了官府。官府派人查了半天,說是附近山上的山賊所為,倒也曾派人去捉拿過凶手,最終卻不了了之了。”
賀蘭飛舞不由咬牙:“什麼山賊!分明就是幕後指使者殺人滅口!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
“十有八九。”簫絕情點了點頭,“而且那幕後指使者還算聰明,並不曾急著動手,而一直等到他們快回到老家時才下了殺手,如此消息便很難傳回宮中,即便傳回,楚映昭也很難將之與那幕後主謀聯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