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後。
如今莫邪已是個大半孩子,這十年來,莫邪修煉速度可謂是一日千裏,雖然年僅十歲,但一身修為早已進入長清境界,(明清━長清━太清━上清━玉清━大羅━人仙━次仙━正仙━天仙━聖仙,每層分上,中,下三品),讓莫千寒欣慰不少,隻是十年以來,卻是沒見莫邪笑過,臉上從來都不帶任何表情,還有一件讓莫千寒奇怪的事,便是每次莫邪修煉之時,天地間的靈氣便蜂擁而至,周圍百裏之內,皆感靈氣充足,所以,每當莫邪修煉的時候,莫千寒便會叫幾個資質不錯的弟子坐在莫邪身旁陪同他一起修煉,自己偶爾也會坐在他旁邊,趁機吸收天地靈氣。也因為如此,真界的靈氣已經到了快要枯竭的地步,現在各大門派紛紛派人出外尋找靈脈,希望能收集一些蘊藏靈氣的仙石,以此來緩解靈氣不足的危機。
“爹。”一句冰冷的聲音響起,不由讓站立崖峰之上的莫千寒搖頭苦笑。
“修煉完了?”
莫邪點點頭,道:“完了。”
莫千寒轉過身來,望著自己的兒子,長得和他母親很像,俊美的臉龐,小巧的鼻梁,明亮的眼睛,紅潤的嘴唇,要是不仔細看,定不知道他是個男孩,說實話,莫千寒有時候都懷疑自己的妻子到底生得是男是女?看著自己的兒子,莫千寒心裏一陣酸楚,也不知道為什麼,“找我有事?”
莫邪學著莫千寒的模樣,將雙手背在身後,臉上盡是淡然,讓人看了真懷疑他到底是不是隻有十歲。“如今我已到了上品長清境界,已經學會內視了,今天修煉之時,我無意間發現體內有一顆白色圓球,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所以來問問你?”
莫千寒聞言,身子震了一下,語氣有些不可置信,道:“你可看清楚了?”
莫邪點點頭,疑惑道:“難道這還有假?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
莫千寒一邊搖頭,一邊喃喃道:“不可能,你才修煉十年,怎麼可能煉成元丹?”
“元丹?那是什麼東西?”莫邪揚著小臉問道。
莫千寒歎了口氣,道:“告訴你也沒什麼,元丹是我們修真之士夢寐以求的東西,《神魔異誌》上記載,隻要煉成元丹,便可結出元嬰,界時,元嬰不滅,便永生不死,而且更能修煉到傳說中的神仙,成為天上的神明。”
莫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後,臉上閃過一絲鄙夷,道:“你怎麼知道一定會成為天上的神明?而且神界真有神仙存在嗎?那不過是真界那些無知之人的猜測而已。”
莫千寒眉宇之間閃過一絲怒氣,道:“你這是在和父親說話嗎?”
莫邪一楞,遂拱手道:“孩兒知錯。”不過臉上的神色卻沒有一絲悔過之意。不由讓莫千寒一陣心痛,良久才道:“你下去吧,至於你體內那顆白色的圓球,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我想應該不是元丹,《神魔異誌》上說元丹是呈金色才對,一切靠你自己去摸索。”
莫邪點了點頭,獨自走下崖峰。
一股寒風吹來,莫千寒的心更冷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自己和兒子的距離越來越遠,仿佛從來就沒有拉近過一般。
莫邪獨自走在山間的小道上,嘴裏不停的念叨,“到底我體內那顆白色圓球是什麼東西呢?難道真像爹所說那樣,是什麼元丹?煉出來以後可以成神仙?我呸,我才不相信神界有神仙呢?要是真有,我看我才是神界第一個神仙,聽娘說我出生的時候,天逢異兆,八大神獸齊現,所以才給我取名莫邪,不過這八大神獸和我身上那八個神獸圖案有關聯嗎?”想到此處,莫邪伸出小手摸了摸胸前。
‘叮’一聲清脆的聲音傳入莫邪耳裏,原來是左手上那條手鏈和脖子上的圈環碰在了一起。莫邪拍打了手鏈一下,罵道:“什麼東西,吵死人了。”言罷,便伸出手去,想要把那條手鏈給拔下來,可是無論莫邪費多大的勁,一絲起色也沒有,仿佛手鏈就是莫邪身體的一部分一般,任由他怎樣拔,手鏈依舊牢牢的套在左手上。“哼,還是拔不下來。”
終於到家了,沒有理會母親的叫喚,莫邪倒在榻上沉沉睡去。看著熟睡中的莫邪,秦若眼角邊流下一行清淚,這幾年來,秦若可以說是每天以淚洗麵,十年間,除了莫邪三歲的時候叫過她一聲娘以外,以後的日子,便在也沒聽見他叫過‘娘’。自己的兒子沒有其他孩童的頑皮,淘氣,有的隻是冰冷的麵頰,憂鬱的神情,做事處風更像大人一般。對她這個母親更是沒有其他孩童對母親那般依戀,而是冰冷的眼神,淡然的話語。輕撫著莫邪稚嫩的臉龐,秦若心底才有了絲絲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