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假裝疑惑道:“神農鼎?”
莫千寒微微有些驚訝,隨後笑道:“不錯,這就是神農鼎,隻可惜為父的修為不夠,不能發揮神農鼎所有的威力。現在為父就將神農鼎交給你,希望以後對你有所幫助。”
“交給我?”莫邪指了指神農鼎,又指了指自己,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他一時之間接受不了,要知道神農鼎可是神器,豈能這麼輕易交人。想到此,一臉迷惑的看著莫千寒,仿佛要從中看出些什麼來,可惜不管他怎樣觀察,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不過,他又豈能看到莫千寒心底的憂傷。
莫千寒歎了口氣,語氣突然之間沉重了許多,“孩子,這也是爹唯一能給你留下的。”
莫邪一怔,心底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但又什麼都沒有。
害怕莫邪看出什麼狀況,莫千寒急忙收起情緒,微笑道:“你別多想了,以後你自然會明白。”言罷,揮手打出一個法訣,頓時,神農鼎慢慢縮小,最後竟變得隻有碗一般大小。莫千寒一手將神農鼎遞了過來,另一手卻遞過來一塊竹簡,道:“這裏麵記載著我多年的煉丹之法,以及神農鼎的用法,你可以多參詳參詳。”
莫邪兩手向神農鼎以及竹簡伸去,可是當他的手伸到半空之時,竟然發覺手在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顫抖,也不是因為激動而顫抖,而是因為莫名而顫抖。總之,就連莫邪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顫抖,隻是心底不由自主的控製了他的雙手。
趁莫邪不注意之時,莫千寒悄悄擦幹了眼角的淚水,道:“明天你就要出發了,等下去陪陪你娘吧。”
“明天?這麼急?”
“是的。明天。越早走越好。”對這話,莫邪隻感覺糊裏糊塗的,總覺得話中有話。不過他沒有多想,抬頭看向莫千寒,道:“爹!極北,極南兩地我去哪兒?”
莫千寒心下想了想,極南之地距離天絕崖較近,若是被三大正門之人撞上,發現邪兒和他母親長得很相,難免不會遭禍。當下便道:“極北!”
望著莫千寒漸漸消失的身影,莫邪心底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搖了搖頭,將這種預感沉溺心底。這才觀察起神農鼎來。和一般的香爐很像,呈三腳,但是鼎蓋之上卻有一個奇怪的圖案,一隻金色的蟾蟲。沒有多想,莫邪一揮手,便將神農鼎收入天誅鏈中。還好莫千寒此刻已走,否則非得驚掉大牙不可。要知道不管是什麼儲物法寶,隻能裝下同一級別的法器,而神農鼎屬於神器,那就說明莫邪身上有一件神器的儲物法寶,這能不叫他驚訝嗎?你以為神器就這麼容易得到手啊?要是這樣,真,魔兩界也不會因為神器打了千年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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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來看你了。”語氣沒有往日那般冰冷,而是多了一些稚嫩。
房裏的秦若微微一驚,隨後便起身開門,見莫邪一人站在門外,而且那眼神,那眼神是那麼的柔和,貼切。秦若心底微感驚詫,“邪兒,怎麼今天想起來看娘了。”
莫邪二十年來第二次露出了笑容,“這二十年我都沒有好好的陪陪娘親,所以,我想盡量彌補一下,希望娘親原諒孩兒以前的不孝。”看著秦若那略微蒼老的容顏,不知為何,莫邪心裏就像是被針紮了一般,很痛!
這是秦若第一次聽到兒子這麼貼切的話語,眼角已經泛起了淚花,口中激動道:“好……好……你…能說這番話…娘……娘已經很感激你了。”說到此,秦若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行行清淚劃落下來。
莫邪拾起衣袖替秦若擦幹淚水,道:“娘,你怎麼哭了?”
“沒,沒什麼?娘隻是高興,高興而已。”一邊說,秦若一邊抹著莫邪剛才沒有擦幹淨的淚珠。
隨後,兩母子進行了二十年裏第二次談心,也是最後一次。
兩人足足聊了好幾個時辰,直到天黑,莫邪才回到自己房間,臨走時,娘親說的那句話讓他不明不白,同時,也讓他心底不好的預感更甚,‘邪兒,隻要你以後好好保重,娘也就安心了。’
夜深了,莫邪展轉難眠,今天爹那番話,以及娘說的那句話,確實讓他少不了疑惑。想了好久,也沒想出個結果,帶著不安的心緒,莫邪沉沉睡去。席間,莫邪做了一個夢。去極北之地的路上,他遇到了一個如仙女般美麗的女子,兩人相識,相知,相愛……莫邪也拋下了世間的一切,跟隨女子逍遙紅塵,睡夢中的莫邪也露出了微笑。突然,莫邪眼前出現一片血紅,那血紅深處有他最熟悉的氣息,他很想穿過血紅,去尋找那熟悉的來源,然而他卻動憚不得,正焦急之間,一道縹緲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