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感歎道:“我本是世俗李唐國度的一名書生,俗家姓名阮征,無意中於一卷殘破古卷之中得知世間果真有修真煉道之事,心中實在是不勝向往,便瞞著家中父母偷偷來到這雲麓山脈之中,想尋得仙緣也博一個長生,不想在山中迷失方向,無意中走到這生死之地,被其中惡靈吞噬了血肉,我含著一口怨氣不肯投胎便在這生死之地以靈體之身遊蕩,直到有一日,我無意闖入生死之地一個枯井之中。”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黑衣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枯井之中,一個周身都包裹在濃濃血色中的強大怨靈,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栗,便是時至今日隻要稍稍想起也會忍不住心有餘悸,我能感覺到即使是此時的自己在那個強大存在麵前依舊是不堪一擊,他渾身散發出的惡念似乎是世界一切真善美的敵對麵,似乎是萬惡起源一般。”
奇怪的是那怨靈對我的闖入並沒太過在意,也沒有為難與我,反而傳授了一門吸收其他弱小靈體來增強自身的法門,我出來之後猶豫數日,雖然心中對於自己的無故身死懷有頗多不忿,但是要生生吸收他人魂魄,一時之間卻也是於心不忍,可是世事艱難,生死之地的生存法則就是弱肉強食,自己多次險些喪生於其他怨靈之口,被逼無奈之下我隻好吸收其他靈體來增強實力,但是隨著吸收的靈體越多,自己體內的惡念也就越甚,直至泥足深陷無法自拔,這比之永墜阿鼻地獄還要可怕,無休止的殺戮吞噬,這已經不是當初的自己了。”
聽著黑衣,偶不現在是阮征將自己的來曆一一道來,袁穆心下也不禁升起一絲感慨,身不由己意不由心,這樣的苟且生存是否還有存在的意義那?
袁穆灑然一笑道:“你也不用稱我為主人,我們之間以道友互稱好了。”
阮征一愣道:“道友過非常人,一般修士向來以正道自居,以滅殺妖物、陰靈為榮,妖物陰靈甚至比之魔道更為人所不齒,修魔之人大都是人類之中思想極端之人,而妖物、陰靈在以人類占主導修道界一直被斥為異類,為修道界所不容,不是成為修士的坐騎,便是被邪門修士收取生魂煉製成為法寶,道友卻可以以一顆平常之心看待異類,僅此一點道友便當得起在下稱呼為一聲主人。”
袁穆不以為意的道:“你既然有如此實力,為何不離開這生死之地,要在這裏一日一日的沉淪下去那?”
阮征慘笑一聲道:“這生死之地進來之時容易,想要出去難比登天,無論你朝著那個方向飛奔組後的結果是你發現永遠在原地打轉,當一次次的嚐試失敗之後,內心中的那種無助和無邊的恐懼,哪怕是心智再堅定之人恐怕也要喪失心智,淪為工具一般了吧。”阮征語氣之中透出一股濃濃的絕望。
袁穆皺眉開口言道:“我初來此地雖覺得環境詭異,其中雖厲鬼怨靈無數但也絕對配不上生死之地這樣的稱謂,卻原來是如此。”
袁穆言道:“此時隻有現在這生死之地落腳,慢慢找尋線索了,哦對了你在此地多年莫非一直是四處流亡嗎?”
阮征忙言道:“離此地十裏之外有一處玄陰之氣濃厚的山坳,在那之前本是一位鬼修所居,後來被我趕走,我便暫時落腳在那處山坳之中,如果道友不嫌棄的話,我們先去我所居的山坳在做打算吧。”
袁穆種在阮征元神之上的“心佛鎖神符”可以感應到阮征內心中的想法,此時袁穆稍一感應便趕到阮征內心之中並無任何歹意,似乎是之前阮征經過心佛鎖神符和青靈丹的洗滌之後,整個人周身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
阮征似乎並未察覺袁彌心中所想,當先騰身而起,朝著西南方急馳而去,此時的阮征周身的黑雲已經變成了玄青色,隱隱帶著一絲絲空靈之感,隨即淡淡一笑,化作一道金色長虹尾隨而去。
兩人前行之中忽然間生死之地罡風大作,一道道黑色罡風出現在空間之中,罡風之中夾雜著一絲絲細弱牛毛的血色雨柱,空氣之中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彌漫開來,阮征驚呼道:“快走,這是生死之地的無間鬼煞,此物乃是戾氣所化,修成之後幾近不死之身。”
“無間鬼煞,這樣的至邪之物隻有鬼域之中才會存在,這生死之地就算是戾氣再重也難以達到這樣的程度吧。”
這時天地之間已經昏暗一片,夾雜這呼呼的是風吼聲,風中依稀可以聽到萬千冤魂厲鬼的慘叫,聲音如巴山老猿歇斯底裏,攝人心魄。
就在這一刻,一團暗紅色的血霧瞬間彌漫在四周,罡風之中一股血色大繭,散發出血煞之氣,十分駭人。袁穆運轉周身真元,雙手在極快的時間裏,打出一個個玄奧的手印,發出了倉促一擊。隻見金光爆射,在袁穆與那鬼煞之間,發生了強大的爆炸。強勁的破壞力一下子就將阮征震開了數丈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