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雄才大略的千古一帝——康熙(17)(1 / 3)

康熙來回踱步,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在場的所有人:“去江南籌款,派誰去為好?”

胤礽心裏說話:“二百多萬銀子向誰要去?就算籌到了還不得罪一大幫人?籌不到呢,差使就辦砸了。沒把握就千萬別去。我倒是很想露這個臉,可是我沒有這個本事阿。”

胤礽盡量躲避康熙不時向他投過來的眼神。康熙是個銳利的人,看到太子的神色,心裏全明白了,失望像潮水一樣一層層地向他湧來。他突然感到自己是那樣的孤獨。康熙心想:“我一向謹慎行事,自持沒有作過什麼失德的事情,我怎麼竟然培養了這樣一個隻會窩裏鬥的太子……祖宗的江山交到他的手裏後果不堪設想。”康熙對太子的看法又開始轉變了。

就在康熙一籌莫展的時候,四阿哥胤禛站了起來,說道:

“千裏澤國,百萬災民,可直接關係大清的江山社稷。身為皇子,臣願為皇阿瑪分憂,為太子分勞。臣願意去江南籌賑災之款。苟利社稷,個人的榮辱得失臣在所不惜!”

胤禛的一席話,如冬天的夜空陡然升起的一片絢麗的煙花,照亮了康熙有些黯然的心裏。胤禛在無形中向著大清皇權繼承人的寶座又走近了一大步。胤礽主動把寶座讓了出去。康熙的心裏亦悲亦喜,他充滿感激與讚賞地看著四阿哥,心想,胤禛倒有些像自己的性格,不畏險阻,危急時刻能挺身而出,專啃難啃的硬骨頭。好啊!

不久,胤禛就隨十三阿哥一起,走上了到江南籌款的道路。很快,胤禛憑借著機智善變,軟硬兼施,想盡種種辦法,在江南富豪和鹽商那裏籌來大批銀兩。清政府把江南籌來的大批款項迅速運往受災各地,及時製止了災情的蔓延。

胤礽眼望著立功的機會一次次地從眼前失去。他對康熙既恨又怕。他千方百計討得父皇的滕嬪麗雲的歡心,內心就隱藏著報複的情感。皇儲與皇帝雖然隻差一步,唾手可得的皇帝寶座足以使胤礽狂妄自大,唯我獨尊,唯我是從……然而皇儲同皇帝畢竟還有一步之差,為了這一步之差,他必須學會在皇帝麵前約束自己,偽裝自己,克製自己。在經曆被廢黜、幽禁之後,胤礽更清醒地意識到為了這一步之差所必須付出的代價,但在約束、克製、偽裝之後便是肆無忌憚的發泄與放縱,一旦脫下偽裝即以十倍的瘋狂、百倍的猙獰去平衡在皇權撞擊下失常的心態。於是皇太子的下屬、侍衛等都成為他發泄儲權淫威的對象,太子失德的傳言——真實的、誇大的、編造的便一股腦兒飛進康熙皇帝耳中。胤礽在領略到皇權的至高至上後,自然又是一番約束、克製、偽裝,如此循環往複,直至康熙對他徹底灰心。最不可恕的一件事是,一次太子喝醉了酒,擅自闖入大內,調戲同父異母的胞妹。這件案子從康熙五十年查到第二年五月才結案。太子如此不成器,康熙的心都涼透了。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年事已高的康熙自熱河返回京城的當天,在暢春園內召見諸貝勒、貝子、大臣等人,再次宣布廢除胤礽皇太子之位,他的諭令中寫道:皇太子胤礽自複立以來,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業斷不可托付此人。朕已奏聞皇太後,著將胤礽拘執看守。

翌日,康熙把這諭令昭示全國,京城一片喧嘩。

自複立以來,狂疾未除。此其一;是非莫辨,大失人心,此其二,胤礽秉性凶殘,與惡劣小人結黨,此其三;暴厲僭越,迷惑轉甚,此其四,前者釋放時,曾有諭旨,善則為皇太子,否則複行禁錮,今毫無可望,故有此喻,此其五。

在康熙看來,三年前初廢太子是英明之舉,廢後半年再立胤礽是及時之舉,此次複行禁錮胤礽則是果斷之舉,在對胤礽的處置上皇帝永遠是至聖至明的。

何以在立儲問題上,康熙又做出令朝野震驚之舉?突變的風雲再次把清帝國的上上下下打入闖葫蘆中。

康熙五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康熙在斥責八阿哥胤禩不孝不義時曾講過這樣一段話:“朕前患病,諸大臣保薦八阿哥,朕甚無奈,將不可冊立之胤礽放出,數載之內,極其鬱悶。”“二阿哥悖逆,屢失人心,胤禩則屢結人心,此人之險,實百倍於二阿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