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和阮南萱告別,先下電梯,當她想要摁門鈴的時候,卻忽然間想到了早上離開的時候,薄騫義告訴她的密碼。
雖然薄騫義隻說了一遍,但是那幾個數字卻已經深深的印在了溫寧的腦海中,她一個一個數字的摁下去,然後,在密碼鎖滴答響了兩聲之後,大門打開了。
溫寧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用密碼打開了薄騫義的家門,她不是一個漠不相關的人,她是薄騫義的妻子啊!
但是,那隻是法律上的,隻要薄騫義沒有從感情上認定他,那麼她一天都隻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她關上門,房間裏麵黑黢黢的一片,打開燈,往裏麵走了幾步,想著薄騫義不在家,他會在哪裏?
這裏是他生長的地方,他對這邊再熟悉不過,他應該不會走丟,晚上始終是會回來的,但是剛剛路過客廳,就看到薄騫義沉默的坐在沙發上,頓時嚇了溫寧一跳。
薄騫義看到了文明受驚的模樣,臉上很快恢複了正常,站了起來:“抱歉,嚇到你了。”
溫寧平複著自己的心情,看到他身上還是早上的那身衣服,應該是沒有出去過,那麼,他就這樣在客廳裏麵坐了一下午?因為之前看到了盛清苒所以讓薄騫義覺得心裏難受,這麼長時間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麼想著的溫寧忽然間覺得心裏酸酸的,可是她卻沒有任何理由去質問薄騫義為什麼心中有別的女人,他們又不是因為相愛才結婚。
“你晚飯吃了嗎?沒吃的話一起出去吃。”薄騫義見溫寧沒有講話,便開口問道,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已經變得非常的簡單,早飯中飯晚飯,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什麼了。
真是一個不需要費腦筋的談話。
“吃了。”溫寧簡單的回答,忽然間想要問,他是不是在這裏坐了一天什麼都沒有吃,可是最終也沒有問出來,他不需要自己的關心吧!
薄騫義點點頭,然後也沒有說什麼,好像走進書房裏麵去拿錢包了,而後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錢包和一串車鑰匙,就這樣準備沒有交代的離開。
也就是在路過溫寧的時候,被她拉住了,輕輕地用手拉住了衣角,就像昨天晚上那樣。
“薄騫義,我不是個隱形人。”溫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隻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
薄騫義微微愣了一下,然後轉身看著溫寧。
“抱歉,我還沒有習慣家裏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我現在要出去吃點東西,你需要什麼我幫你帶回來。”薄騫義說的很合理,因為他們剛結婚不久,自然是不習慣家裏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溫寧無力的放開了薄騫義的衣服,她隻是搖搖頭,她覺得自己很無理取鬧,明明薄騫義在意的人不是她,她卻利用著太太的身份來要求他做一些事情,如果不是相愛的關係,做任何事情都會被覺得是討厭的。
她低著頭,默默的走進了房間裏麵,再輕輕地關上了房間門,薄騫義看著那扇門,始終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他不知道溫寧的心中在想什麼,因為他現在本身就處於焦躁期,所以也不想去理會溫寧的感情。
昨晚上和蘇左宇的對話始終沒有得到答案,不過後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心中還有盛清苒的情況下,接受溫寧,這樣對溫寧一點都不公平,或許,或許在以後的將來,等他忘記了盛清苒的時候。
但他始終覺得這樣很卑鄙,困著溫寧的一輩子,以負責人的名義讓她錯失遇到愛情的機會。
越想,薄騫義越覺得自己很卑鄙,卑鄙到覺得那晚上就不應該那麼不受控製的和溫寧發生關係,這是在他這麼多年中犯下的最錯的錯誤。
他匆匆的離開了公寓,吃了點飯,然後又在樓下坐了很長時間,抽了很多煙,直到深夜了,他才踏進了公寓,他以為溫寧睡了,房間裏麵沒有了光線。
溫寧的確也以為自己睡了,但是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她忽然間就醒了,他知道薄騫義回來了,斷然是不會來她睡的房間的,他在書房有個小沙發,蓋著毛毯就將就一晚上。
他們就是以這樣的相處模式一直到了阮南萱的婚禮,其實溫寧也會想自己的婚禮,以前還沒有和薄騫義結婚的時候,她會幻想自己是童話故事裏麵的公主,穿著潔白的婚紗,帶著皇冠,走過紅毯,與自己的王子在牧師之下宣誓。
接受親朋好友的祝福,在陽光下擁吻……
但是現在她才發現,阮南萱才是公主,這個婚禮現場,簡直和她夢中的一樣,她穿著漂亮的婚紗,帶著皇冠,薄騫言在紅毯的盡頭等著她,有好朋友當伴娘,親朋好友都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