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的男孩不是這樣。
那個張勇,他葫蘆裏倒底賣的啥子藥?
思佩的憂愁寫在臉上,唐英忽然胳肢思佩,思佩慌忙躲開。
唐英笑著問:“想什麼呢,是開發部才來的帥小夥?”
思佩盯住唐英。
唐英這樣問,她心裏分明已有些萌動。
唐英被盯得不好意思,她羞紅了臉問:“看什麼呀,我臉上又沒有寫字!”
思佩轉過頭,她回說,我不打算回公司。
唐英苦喪了臉,又倒一通苦水:我們不能和你比,出去以後,就打倒了飯碗。你看你,是大學的高材生,人又長得無比漂亮,隨便去到哪裏,人家都奉之不及。
思佩捂了嘴,說好酸。
唐英沒有反應過來,她說這房間裏沒有醋啊。
思佩笑道,姐妹們的處境我知道,可我仍是不能回去。
唐英使出最後的撒手鐧,她大聲道:“方總特意央求我過來,請你回去!”
這聲音,驚動了思佩的母親。
見媽媽走來,思佩忙著解釋,這是公司裏的好朋友,天生的大嗓門。
唐英這時聰明起來,她小聲問思佩,你可是去不去公司?
思佩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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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唐英,思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唐英說方總特意讓她過來的,思佩心裏有些須感動。
誰在生活或工作中沒有一兩個貼心的朋友?
可唐英算嗎?
她隻是奉了“聖旨”過來,就差沒有當眾說“接聖旨”了!她倒出的苦水,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哪一句是情絲凝聚,霧裏看花……
想到這裏,思佩想清楚了,不去落得幹淨。
念頭剛到這裏打轉,唐英苦喪著的臉又映現在眼前。
不光是唐英,還有許多的姐妹,都會被公司掃地出門嗎?
世界上最可笑的道理,是不是在這兒啊?
俗語雲,愛人及屋上烏,現實社會裏竟有相反的情形:恨人如棄履,連鞋盒也要去除。
老板的道理就是道理,員工的道理,就都荒謬。
思佩想到,還是不回去。
心裏麵又一個聲音在低聲悲泣,那是身邊朝夕相處的姐妹,一個個沙啞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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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佩柔柔的心,被唐英的哀求萌化了。
思佩不知道,自己的痛苦,誰來撫慰我。
是唐英嗎?
是羅思華?
是姐姐思瑤?
思佩搖頭,不是不是都不是!
這世界,有時候真的很可笑,明明心裏裝載了苦澀,卻還要去撫慰別人的傷口。苦人兒,那是同病相憐麼?
思念及此,思佩抬起手,在QQ聊天窗口快速地寫下了“討厭”兩字,字後加了一長串的驚歎號。
思佩心裏充滿了柔情,她自言自語,我可不是討厭你,我是討厭眼下這個環境,這個要哭不哭的天氣,還有心中時時泛起的那抹傷痛。
天氣如何會要哭不哭啊?
你知道成都的天氣麼。
那樣陰沉著的天,空氣濕度95,身上的衣服都要擰出水來了。
思佩想到這裏,忽又對屏顯小聲道,哦,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這句話,那是屏顯上停留的“討厭”一詞已撤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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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佩忽又感到委屈。
說對不起的應是你才對,遊戲規則你懂是不懂,哪有女孩子這樣說的!起初,還是你先有那樣的意思,弄一些朦朦朧朧的文字來害人,這會兒,把人撇在黑暗的深淵,何時是個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