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誌隨著鄧鴻霖,漸行漸遠,大約半個小時左右,鐵樹地獄代表性的景象終於落在了他眼內。
抬眼看去,是數十棵如鐵打般堅硬的鐵樹,這些鐵樹與樂誌往常見到的不一樣,地獄裏的鐵樹上麵布滿利刃似的枝頭,如同刀山一般。
鄧鴻霖眼角抽搐,說:“誌大哥,這就是鐵樹地獄裏最出名的鐵樹了,我們這裏人們常將罪人從身後掛到上麵,讓他們經受無盡的......痛苦。”
“嗯?”感受到鄧鴻霖言語的哽咽,樂誌望向他,遲疑一下,問道:“難道你被掛上去過?”
鄧鴻霖眼神渙散,低聲應答,“嗯,那是我六歲時候的事情了,也正是那年,我被族人拋棄了。”
樂誌搖頭,暗歎了一聲,六歲?那時他才多大啊?居然被人掛到這鐵樹上去,怪不得他會有作出尋死的舉動。
“嗬嗬,誌大哥,是不是很好笑?”鄧鴻霖駐足笑道,笑容有說不出的苦澀。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怕是多年的經曆,使他比之同齡人成熟一些。否則麵對樂誌,他也不會做出天壤之別般的轉變。
樂誌沒有回應他,隻是心中打算助他一臂之力,讓他修為得以增強。之所以這麼計劃,還是因為他包袱裏有一些築體方麵的丹藥,這些丹藥對凝元階段的他來說,作用微乎其微了,與其自己服用,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幫鄧鴻霖一把。
鄧鴻霖眸子緊閉,艱難地說:“誌大哥,前麵那座恢宏、雄偉的就是我家府邸,不......不過誌大哥,我們要從後麵進去,我這種身份,族人是不允許走正門的。”
鄧鴻霖望著鄧家府邸前剛踏出門檻的黃狗,嘴邊又飄出一句話:“嗬嗬嗬,這是****的諷刺吧?連一個畜生都能走的大道,我鄧鴻霖竟是不能通過!”
聞言,樂誌胸腔起伏,心中燃起一把火,這鄧家所作所為確實有點過分了。
打量了鄧家府邸幾息,樂誌安慰道:“沒事,這世界不是一向強者為尊嗎?等到你修為高出同輩人,那麼你肯定就有說話的資格了。”
“嗯,誌大哥,求你幫幫我!”鄧鴻霖瞬間滿懷期待地盯著樂誌,迫不及待地說。其實一開始他也隻是死馬當活馬醫,而等到樂誌說出這話後,他才正在看到希望。
樂誌早已做出打算,聽聞鄧鴻霖這麼一說,立即點頭應道。
稍後,樂誌跟隨鄧鴻霖從鄧家後門走進鄧府,穿過後花園,二人來到鄧家的練武場。此時練武場上站立著一百來個十多歲的青年,他們正在一位卷發漢子的指導下,進行修煉。
刹那間,有幾十個少年目光轉移到鄧鴻霖方向,當然最多的是在審視樂誌,私下交流一番,一陣冷笑從人群中隨著微風拂來。
忽然一位青年不疾不徐地朝樂誌二人走來,他麵帶微笑,清逸的麵頰顯得十分迷人。身上的裝扮也頗為華麗奢侈,不像鄧鴻霖這般落魄襤褸。
“唉,還是碰上了他們,正走來的是我二哥鄧俊辰,跟我關係一向不好。”見鄧俊辰走來,鄧鴻霖連忙小聲提醒。
鄧俊辰臉上的笑容從未斷過,瞟了瞟樂誌幾眼,笑著對鄧鴻霖道:“三弟,他是誰?你可不能隨隨便便帶個不三不四的人到我鄧家啊!”
麵對鄧俊辰的譏誚,樂誌隻能忍氣吞聲,在他人的地盤上,他不敢有過分的舉動。
“二哥,他是我朋友。”鄧鴻霖森冷的眼神隱去,和善地應答。
“朋友?嗬嗬,我好像不記得你有什麼朋友吧?”鄧俊辰冷笑一聲,隨後話音一變,冷哼道:“既然是外人,三弟,我請你記住,不準拿我鄧家的任何東西,施舍與他!他若幹動用我鄧家一物,哪怕是一花一草,我就讓他死!”
“你......”樂誌剛想開口,卻是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