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百語的話讓我一瞬間感覺到了一股熱流在身體裏竄動,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我相信她一定是來幫我的,畢竟,她是我獨一無二的百語!
人有了精神,隻管拉著她走到案幾旁,抓起案台上那些早已涼透的糕點就吃。
此時此刻,甭管它涼不涼了,就算咯牙也是香的。
狠狠咬了口甜糕,我瞅著百語問道:“你終於肯救我了?”
“你這家夥,”百語瞪大眼睛看著我,“你怎麼知道我能救你?”
“你通獸語,”我使勁咽了口甜糕,差點噎著,狠狠捶了捶胸口我說道:“若你不能救我,天底下就沒有能救我的人了。”
“那我該如何救你呢?”
“找隻老鼠去偷鑰匙,然後開了門我就可以跟著你跑了。”
“可老鼠不知道鑰匙在哪裏。”
“可以叫老鼠跟著每天送飯的人!”
百語抿了下嘴,“那你說,我都有這法子,為什麼前些年沒救你呢?”
“你養不起我。”咽下嘴裏最後一點甜糕,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在這裏,你可以安心,起碼我不會餓死、凍死。”
百語伸手使勁敲了下我的額頭,惡狠狠地說道:“死雪見,你就不能笨點嗎?不知道聰明的人死的早?”
“嗬嗬,”衝著百語一笑,我問她:“什麼時候救我走。”順手又拿了塊甜糕塞進嘴裏。
百語用手指指門的方向,“三天後!”
用舌頭挑開擋在唇邊的甜糕,將它們拱進腮幫子,我勉強張開了嘴,“你在逗我玩?逗一個馬上要死的人玩,你長的什麼心?”
“我長的什麼心?人心啊,所以才不遠千裏來救你。倒是你,你長的什麼心?居然狠心到寧願那些老家夥抓些嬰兒來替你祭龍!”百語板著臉。
“你聽誰說的?”
“前院牆角的刺蝟。”百語說道,“它說你天天站在前門那裏嘮叨著怎麼還沒孩子送進來。”
“多嘴的家夥,”我憤憤道:“我隻是心情抑鬱的時候在那裏牢騷了幾句,它竟全聽了去,還拐彎抹角的傳閑話!話說回來......誰不想多活幾年?”
“那你也別把話說的這麼直白!這地方把你關的,心都魔性了。”
“其實我是想,我得先活著出去才能想救孩子的法子。”
“你怎麼就不能想,以你之軀成就大義?反正要祭龍的隻是你一個而已。”
“喂,”瞪著百語,我悶聲道:“還是不是好朋友?”
“不是就不來救你了!”四仰八叉地往地上一躺,百語說道:“既然要我救你,怎麼也得求我一下吧?”
學著她的樣子我也大張手腳地往地上一躺,隨口答道:“百語,求求你救救我!”
“咯咯咯,”耳邊是她清脆的笑聲,“先唱首歌來聽聽!”
“雨絲如愁上我心頭......”
“閉嘴!”百語聲音淡的像泡沒了味的茶水,我停住歌唱,就聽她說道:“能不念歌詞麼?我就想不明白,你說尋常人都會唱個幾句,怎麼就你,一句都不會唱呢?”
“我也想知道!”翻了個身子,我俯視著百語的臉問道“三天後,他們就送我祭龍去了,那時候來得及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