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彌漫,繁星點點,王凡一個人躺在屋頂望著天空,如今經過修煉的他,已經不怎麼畏懼寒冷了,他身上套著一件不算太厚的小棉襖,靜靜的躺著,眼中閃爍著點點星光。
“辰子走了。”王凡喃喃自語,他心神有些恍惚,說不出的滋味繚繞心頭。
“是不舍麼?”王凡捫心自問,問完便苦笑起了,數年的相處一朝之間便離開,放在誰身上都不是滋味,“想必今夜對於辰子來說也是不眠的吧。”
黑夜中的星光灑落,照在那張略顯稚幼的臉上,露出那滿臉的落寞,再怎麼說他還隻是個十歲的孩子。
阿爹的房間還在亮著燈光,昏暗的燈光中,那錯雜的疏影搖曳著,風聲吹過,王凡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阿爹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都這麼晚了。”王凡坐了起來,兩手托著下巴盯著燈光一動不動,紅潤的臉上露出迷惑之色。
“阿爹的事情從來都不讓我知道。”王凡腦子裏閃爍出這些年的場景,一幕幕在腦海翻滾,阿爹厚實的聲音曆曆在目,突然,他眉宇舒展開來,低聲道:“阿爹不說,我便不問。”
星羅棋布的繁星閃爍著淡淡的銀輝,恍惚間王凡又回到了童年,那個時候在夏天他會經常和辰子偷偷跑到村子外的藥田裏,兩個人躺在藥香撲鼻的藥草中,望著繁星發呆。
那個時候是無憂無慮的,是純潔無暇的,不似現在,費盡心思的去生活。
想著想著,一股昏昏欲睡的疲憊襲上心頭,兩隻眼皮子也不由自主的耷拉下來。
突然,星光下出現三道亮芒,刺目的亮芒幾乎照亮了天空,如今剛過子時,距離太陽初升還早著呢,這亮光從何處而來。王凡驟然間從昏沉中驚醒,身子壓低,朝著亮光處望去。
這光是流光,準確來說是三道流光,以他的目力自然能夠看到這光芒來自於宗祠處,“竟然是三個人,三個會飛的人。”
王凡心中驚詫起來,會飛的修道者他知道,至少要達到築基期才能禦空飛行,但這三名修真者竟然能飛,以他的心智自然能猜出三個修煉者必然強大無比。
此時他的身子壓的更低了,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那方,透過不算太暗的星光能夠看到宗祠外有不少黑衣人,他們頭戴麵具,正飛快的布置什麼,而宗祠前赫然間出現了出雲族族騰,那團氤氳的血色雲團。
為首的是一名身材纖瘦的家夥,他穿著長袍,臉色在星光下慘白無比,一雙鷹目盯著血雲一動不動。
“是他,那個巫魂族使者。”王凡雙目一凝,瞬間認出了此人。“他來出雲族宗祠幹什麼?”
在他想著時,三道流光已經臨近,隻看到盡頭站立著三名老者。
“何方宵小,膽敢擅闖我出雲宗祠。”三名身穿灰色長袍的老者閃電般降落。
聲音來自於神識,旁人是無法聽到的。王凡心髒怦怦跳動,直勾勾的盯著那邊。
巫起陰森森的麵孔剛挑起,這浩蕩的聲便在他腦海炸起,他頭皮一陣發麻,麵色煞白急道:“這小小一星族裏怎麼會有擁有傳說中神識的老家夥,看來這出雲族當真有古怪,不行,一定拿到族騰裏的功法。”
巫起手掌一翻,手心出現了一個玉瓶和一麵彌漫黑氣的令牌,從玉瓶中倒出一滴流動的血液,輕輕一彈,血滴浮在一旁。
又捏住令牌,口中念念有詞,血滴一閃融入了令牌之中。突然他猛的單手一拋,一道黑色光芒閃過,令牌沒入族騰消失不見。
瞬間那雲霧翻騰的族騰發出一陣灼燒的聲響,隻見那血雲慢慢散開,竟然出現了一本潔白如雪的書滴溜溜的轉動。
巫起一雙眸子整個滾圓,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旋即他幾乎驚呼出來,道:“竟然是道書,出雲族騰裏竟然藏有道書,你們不是四真中族,而是八道裏的人。”
“哼,既然知道了這個秘密,那就留下吧。”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三名老者已經到了巫起麵前,目光冰冷的盯著帶著麵具的巫起。
“你們敢,我已經利用秘術將這消息傳給本族了,若殺了我,我族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必然有滅族之禍。”巫起嘶吼道。
“滅族之禍?小小的二星族也敢大放厥詞。”為首的老者麵不改色,一雙眸子似乎是看一個死人,“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話音一落,身旁的兩名老者點了點頭,舉手一翻,天地元氣驟然一凝,隻聽見他口中吐出四個字,“雲起雲落。”
“呼!”一朵巴掌大小的雲氣從老者手中升起,這雲氣看上去軟綿綿如同棉花一樣,隨著老者手掌輕輕一按,那雲氣迎風變大,眨眼的時間便成了磨盤大小,雲團徒然下降,如同千斤重物一般,狠狠的蓋向巫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