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王凡從未擁有過,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全身的血液在這一瞬間,被全部抽離出體一般,陣陣眩暈湧上心間。
他強忍著痛苦,大口大口的吸著涼氣,他隱隱感覺有事情發生,而且那痛的來源出自出雲族。
王凡雖然未曾修煉過陣衍道中的推演之道,但那種冥冥之中的感覺卻極為清晰。
“不行,天亮後我便立刻回去。”王凡雙眸望向出雲族方向,星光下映出他滿目的擔憂。
一夜無眠,王凡雙眼布滿血絲,他匆匆走到楚辰房間,此時楚辰已經醒來,急忙忙交代了幾聲,便迫不及待的朝巫銘府外奔去。
一路通暢,隻有守門的護衛問了一句便放他離去了,他在巫鎮買了一匹良馬,策馬狂奔,出城便朝西狂奔而去。
城門口,一名長相猥瑣的守衛望著王凡的背影,頓時眉開眼笑,將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斂去便朝城內奔去。
不多時,十五名騎馬的黑甲衛也竄出了巫鎮,其方向正是王凡離去的地方。
與此同時,巫銘四平八穩的端坐在書房裏,雙目微垂,雖聽著城門守衛的報告,但心中卻是暗暗疑惑王凡為何如此急匆匆不辭而別。
“照你所言,巫昊派人去了,而且還是十五名鍛骨九層的黑甲近衛。”巫銘眼縫裏射出一縷亮光。
“小的親眼看到大公子府上的黑甲近衛尾隨那少年離開巫鎮。”那守衛戰戰赫赫答道。
“恩,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好好為本公子做事,少不了你的好處。”巫銘揮了揮手,順手提點了一句便示意他下去。
“小的萬死為公子效力,以報公子賞識之恩。”守衛聽到巫銘的話,精神一振,感激涕零的彎著身子倒退出房間。
書房登時安靜下來,巫銘望著杯中冒著霧氣的茶葉,語氣有些玩味的笑道:“大哥,你還真的下血本,十五名阿爹賜給我們的黑甲近衛都舍得派出去,若是全都折損在外麵,不知道你會不會心痛。”
“來人,通知老五,秘密帶人去吧。”巫銘吩咐了一句,目光有些迷茫,似喃喃自語道:“阿母,八護衛是你一手帶出來的,我想他們是不會讓我失望的,老五對黑甲衛最為了解,有他在巫昊必定損兵折將,這一次我要讓他記住這個教訓。而我也不會讓您失望,少族長之位我勢在必得。”
一路策馬奔騰,塵土飛揚,引得路人皆盡側目觀望,紛紛猜測著少年是哪族的權貴弟子,如此張狂。
王凡也是有苦難言,他本來就不常騎馬,因為內心焦急,才放馬疾馳,卻隱隱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覺。
泅河橫貫南北,波濤依舊,兩側的樹木蔥鬱翠綠,微風拂過,夾起嘩啦啦的聲響。
“籲~”王凡勒住馬韁,馬兒前蹄朝天翹起,一陣長長的嘶鳴過後,在原地打了幾個圈才停了下來,王凡跳下馬,拴好韁繩走向泅河,捧起一口清澈的河水,仰頭灌進口中。
冰涼的河水令他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
就在他正要返回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噠噠噠,呼嘯而來。
王凡心中一驚,手掌一翻,一把黑黝黝的大錘出現在手中,這錘頭塊頭大的出奇,王凡略顯瘦弱的身板握上去,有種令人啼笑皆非的感覺。
可王凡笑不出來,因為他從微風中嗅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
王凡猛然轉身,瞳孔驟然一縮,他麵前十五名麵無表情,散發著刺骨冰寒的黑甲衛正注視著他。
“黑甲衛!”他腦海裏首先想到的便是巫昊。
以巫昊的性子,他早料到必然不會放過他,隻是他沒有想到來的那麼快,那麼突然。
這些黑甲衛和他以前見過的不同,除了身上的黑甲,餘下的便是濃的令人作嘔的血氣,很顯然這些黑甲衛都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
王凡握著錘柄的五指稍稍緊了緊,骨節有些泛白,體內的元力瞬間調動起來。
十五名黑甲衛齊刷刷的跳下馬,為首的頭領目光泛著不屑的神色,抽出手中的黑色彎刀,揚天一指,“殺!”
一字脫口,黑甲衛瞬間化為十五道黑影朝王凡襲殺而來,漫天的葉子靜止,殺氣如同潮水向王凡湧來。
十五名鍛骨巔峰的黑甲衛,刀勁如虹,掀起了大片塵埃,瞬間降臨到王凡麵前。
“喝。”體內的元力湧入黑錘中,雙臂發力,蹬蹬蹬,邁開步伐,轟然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