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鉤子,這麼晚幹嘛去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粗獷的聲音,從那語氣之中能夠聽出一種強烈的不安。
“雷剛。”王凡全身一震,慢慢轉過頭來,看到那張無比疲倦的麵孔,強壓下心中的衝動,笑容滿麵的道:“雷統領,我尿急,所以去營地外麵撒了一壺,嘿嘿,統領這麼晚還沒有睡啊。”
“噢,是這樣啊,現在外麵不安全,以後別獨自一人出去了。”雷剛說完,也不等他回話,匆匆離開了這裏。
王凡目露疑惑之色,不知道雷剛是為何事憂愁,莫非是因為自己麼?
走進睡帳裏,裏麵充滿一股臭氣,還有隆隆的呼嚕聲,地麵上隨處可見的雜物幾乎填滿了麵積並不算太大的營帳。
“喂!老鉤子,你遇見雷統領了麼?”黑暗中一個沙啞的聲音壓得極低問道。
“嗯,統領看上去有些麻煩!”王凡憑著記憶走到自己的鋪子上,慢慢躺下,在他身旁是個年紀約麼有四十多歲的漢字,全身黝黑,背上布滿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疤。
這家夥名叫刀疤,是雷剛這一領軍中的一個百夫長,和老鉤子關係不錯,平日裏沒事就會嘮上兩句。
“可不是麼,這段時間因為王統領的事情,幾個長老已經多次將統領叫去,聽他們說,還要把雷剛當作誘餌引王統領出來。”刀疤低聲滔滔不絕的說著,語氣裏有些憤憤不平的意思。
“後來怎樣了。”王凡靜靜的聽著,偶爾插上一句。
“還能怎樣,當然是義無反顧的反抗了,雷統領可是和王統領稱兄道弟的兄弟,雖然不知道王統領為什麼反出銀魚族,但以雷統領的性子哪能出賣兄弟。”刀疤越說越大聲,不一會兒,他們倆周圍圍上了不少的士卒。
“那豈不是危險了,聽他們說王統領的手下都被隔離起來了,若不是蕭統領暗中照應,恐怕那幾個和王統領關係好的百夫長都被處死了。”一個麵容白淨的士卒說道。
王凡心中猛地一痛,想不到自己一時衝動,會令那些跟隨著自己的兄弟們如此困難,這是他始料不及的結果,畢竟是他反出銀魚族而不是他手下的士卒。
可惜事情並非他想象中的簡單。
“唉,有蕭統領有什麼用,聽雷統領說,那些人會被第一時間送到攻打墨鯇族的戰場,當作炮灰,要知道第一波攻擊可是最犀利的,想起來墨鯇族的黑塔就令人心驚,要知道這次麵對的可是墨鯇族真正的老巢,據說還有很多妖獸。”刀疤歎著氣,慢慢坐起來,掃了一圈道:“兄弟們,咱們也是老士卒了,一直忠心耿耿,但除了雷統領真心對我們之外,還有那個統領如此對我們。”
“說的不錯,想當初上個統領拿我們做牛做馬,全然不顧我們生死,若不是雷統領,咱們在上次戰鬥中能活幾個人。”其他人附和道。
“刀疤,你說咱們怎麼辦吧,哥幾個都聽你的。”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夥擠過來,粗裏粗氣的說道。
“還能怎麼辦,雷統領說什麼,咱們就做什麼,管他娘的銀魚族不銀魚族,俺這條命是雷統領救得,俺就把命交給統領了。”一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子說道。
“不錯,大胡子說的好,咱們的命都是統領救的,若是銀魚族想對統領做什麼,哪怕反了也不怕。”
王凡心中突然湧現一股熱流,這些人實力雖然不高,但卻有修士沒有的血性,他突然站起來道:“大家靜一靜,聽我說一句。”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王凡身上。
“我們不能做無謂的犧牲,我相信雷統領一定有辦法,還有就是大家應該直到王統領,我不相信他會棄兄弟不顧,以王統領的實力,我們並不是沒有希望。”
“老鉤子,說得好。”刀疤也站起來,重重的拍了拍王凡的肩膀道:“兄弟們,王統領是我們軍營的傳奇,等到他回來,雷統領一定會安全的。”
“嗯,大家都去睡吧,過幾天還要應對墨鯇族,我們要留著命,等王統領回來。”
整個睡帳陷入了平靜,王凡取出老鉤子擅長用的兵器,仔細擦拭起來,這是一柄巴掌大的鉤子,一條半丈長的鏈子連接起來,腦子裏回想著老鉤子的戰技,輕輕滑動了一下,閃爍出一道明亮的光影。
他決定,使用這個鉤子作為兵器,以紀念已經死去的老鉤子。
第二天,一陣陣號角聲將王凡驚醒,這是墨鯇族攻擊的號角。
王凡猛地跳起來,衝出睡帳,隻見外麵已經陷入了混亂,大量的士卒奔跑著,呼喊著,在遠處一陣陣硝煙升起,可以看到黑壓壓的身影從墨鯇族方向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