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要司徒蕊的孩子,司徒蕊和他的孩子!
時間已經過了半年之久,還沒有任何司徒蕊消息的麟潼泫冷靜了下來,他開始仔細回憶著司徒蕊離宮前的每一個細節,她能走的這麼順利,一方麵是因為五月她們的舍命相助,肯定在外麵也有她安排好的人。
司徒蕊認識的人並不多,而且他都知道,外麵可以幫她的除了初夏,不會再有別人。當他穿著一襲黑衣站在魅影的廳堂裏時,初夏麵色平靜的跪在他麵前,她承認是她送司徒蕊出的城,但她不知道她們去了哪裏,而且她願意用死去換取司徒蕊的自由。
麟潼泫看著同樣跪在麵前的魅影,沒有忍心下手,初夏是魅影唯一的妻子,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他沒法對魅影也狠下心來。
司徒蕊的身邊隻有五月,梅香,浣春和紫鳶,現在三個都已經死了,那麼跟著她的隻有梅香,他找到了梅香的家人,從他們漠然的眼孔中確定他們也不知道梅香去了哪裏。
於是他又開始找五月,紫鳶和浣春的家人,費勁力氣後才知道,浣春是個孤兒,他又放棄了這條線索去尋找別的人,一次次帶著希望趕去,一次次帶著失望的回來,他慢慢的感到絕望,沒有了司徒蕊日子,他已經忘記如何開心的大笑。
宏驚穹已經死在了天牢裏,他在臨死前還在苦苦的哀求麟潼泫放過司徒蕊,讓她去過她想過的日子,就是因為這句話,麟潼泫搬來椅子看著宏驚穹慢慢的在自己麵前倒下,宏驚穹死的時候,腳脖子上也被穿過了鐵鉤,渾身都已經潰爛,到處都在流著讓人反胃的膿水,麟潼泫恨司徒蕊的逃離,他把怒氣都發泄在了一直護著司徒蕊的宏驚穹身上。
又是一年春暖花開的日子,麟潼泫撤回了所有司徒蕊的畫像,他希望這樣的舉動可以讓司徒蕊放鬆警惕,然後在一個不經心的時候撞進暗衛的眼中。
他夜夜睡在壽康宮,喝醉的時候,會對著司徒蕊的畫像又哭又笑,他經常撫摸司徒蕊的衣服首飾,那副謹慎小心的模樣,好像那些東西正穿戴在司徒蕊的身上。
世事總是充滿莫名的巧合,司徒蕊一直隱藏的和合塬隸屬淄川府,淄川府的衙役們在和合塬征納賦稅的時候,看到了司徒蕊隔壁大娘家的小女兒,幾個兵痞把那丫頭圍在中間,嘴裏不幹不淨的說這些淫穢的話語,不時的伸手調戲一下那小丫頭。
小丫頭嚇得站在村子口放聲大哭,大嬸和她男人聽到哭聲連忙跑了出去,看見自己的小女兒被那夥人圍在裏麵調戲,大嬸男人憤怒的吼了一聲,操起一根扁擔衝了過去,他哪裏是那些武裝齊全的兵痞對手,三兩下就被打的躺在地上。
大嬸扯著嗓子在村口呼救,司徒蕊和梅香聽著聲音扔下手裏的活計跑了過去,村口已經站滿了村裏的人,所有的男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怒視著兵痞,那些兵痞更得意的放肆起來,當著所有人的麵不時在小丫頭身上掐捏著。
司徒蕊猶豫了很久,還是站了出來,她走過去狠狠的抽了領頭兵痞一巴掌,那兵痞放開小丫頭轉向司徒蕊,梅香滿臉帶笑的擠了過去,擋在司徒蕊的前麵不停的說著好話,那奉承的模樣和語氣讓司徒蕊聽了心裏很不舒服,她不想讓梅香再為了自己跟任何一個人低聲下氣。
梅香最後還是把那些人請回到自己屋裏,給她們收拾了飯菜,還把從宮裏帶出來的值錢東西都送了出去,這些都是當初她一次次冒著風險從宮裏拿出來的,是為了防著以後的不時之需,眼下隻能送給這夥瘟神好打發他們快點離去。
那些兵痞得了財物,吃飽喝足大搖大擺的走了,臨走時,還有個人在梅香的臉上擰了一把,梅香攔著要衝出去的司徒蕊,噙著眼淚小聲的勸解著,民不與官鬥,何況她們,更不敢鬥。
那夥子兵痞回去以後,挑了些稀罕的東西送給了淄川府尹,他們沒見過世麵,隻知道這些東西難得,但那淄川府尹可都是一路花著不少銀子才坐上這位置,自然知道這些東西不是尋常人家該有的。
他沉默的收下東西沒有說話,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他才對著燭光仔細的研究起那些東西,果然,所有的首飾後麵都有三個細小模糊的字跡:尚衣局。
淄川府尹連夜寫好奏折遞了上去,心裏是壓抑不住的竊喜,他想起了兩年前轟動整個龍鐸的找人事件,他雖然不知道皇榜上的女子是誰,但是那個人偷走了皇後的東西,氣得皇後一病不起,到現在還一直纏綿床榻。
他覺得這是自己立大功的機會,所以他不動聲色的在第二天早上把那些兵痞全部叫來,提出願意收購他們手裏的全部首飾,那些人哪裏敢要他的錢,都是在心裏咒罵著他的貪心,表麵上笑眯眯的把東西送了過來,當然,肯定都是偷偷藏了一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