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山子,是琅琊山脈裏一所小村莊裏一個獵戶的兒子,因為四歲的時候家裏來過一位教書先生,作為家裏的獨苗,父親請先生為我起了一個名字,從此我便有了一個城裏人的名字——金武陽。
十一歲的時候,山裏發了一場瘟疫,家裏人都死了,村子裏的人也都死了,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我一起把父親母親,還有村子裏的所有人都埋在了一個大坑裏,要不這樣會再次引來瘟疫的。
父親曾經和我說過,從村子裏向北走,翻過大山,再往北走三天就是城裏了,他每隔半年就會把打獵地來的皮毛拿去賣掉,每一次都會給我帶好吃的糖果,可是父親卻從來不帶我一次,隻是答應我在我成年後才會帶我去,可是現在,父親再也不會帶我去城裏了。
村子裏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因此我想來城裏看看,所以我就背著一些幹糧和在村裏找到的銀錢按照父親說的走了好長時間,才來到父親所說的城裏。
城裏真的好大,牆真的好高,市集上人來人往,真的好熱鬧,不僅有賣各種各樣從來沒有見過的玩意,集市上最好玩的還是那些耍把戲的,有耍猴子的,有舞刀弄槍的,有踩長竹竿的,還有頂小碗的,好好玩。
因為來的路上已經花光了所帶的銀錢,有沒有了吃食,所以,到城裏後,我打算去做活養活自己,可是活真的很難找,一連兩天,我都沒有找到任何的活計,也沒有吃任何的食物,後來是耍猴的老人看我可憐,懇求了藝班裏的班主收留我進了班裏,平時幫助班子裏做些雜活,每月給一點點銀錢,並且班子負責我的一日三餐和住宿。
班子不是固定在一處表演的,視城的大小和繁華程度,會在每一處待不等的時間。班子裏的人叫耍猴的老人作老王頭,他是一個好人,常常會教我一些耍猴的本事,也很照顧我。有一天,班子來到了西部邊塞,聽老王頭說,這是我們西行的最後一站,此站過後,班子就要往南,向江平城去。
西部邊塞不是一個城,或者說根本就是一個軍營,本來,班子是不會到這裏來的,因為沒有集市,隻是班子經營了好多年,和軍營裏的官爺們約好每年都會來表演一段日子,讓軍爺們娛樂一下。老王頭說因為軍爺們的賞錢很多,每年大家都會來一次。
今天是班子在這裏的最後一日,過了今天,班子就要南下,班主找到我:“笑山子,半年前,因為老王頭求情,再加上你確實衣食無著,我不忍心,這才收下了你,可是你也看到了,班子每日奔波忙碌,收入分配到每個人的手中卻委實過少,夜僅僅夠維持一日三餐,因此這兩天,我和這裏的軍爺們提起過,想讓你來當兵吃皇糧,軍爺們也答應收下你。你看怎麼樣?你可願意當兵?這是你這半年應得的月錢,裏麵多的是這次分給裏的賞錢。”說著班主遞過一個錢袋。
我知道班子裏困難,班主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現在能幫我找到一個安身之所已經是對我很好了,父親教過我做人要知恩圖報,當初要不是班主收留我,可能現在我已經死了,我又怎能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