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又是那個位置,又是水呢。
第一次,玖蘭傾從海裏救了她,第二次,玖蘭傾從鱷魚嘴裏救了她。這一次,玖蘭傾,沒有來呢。沒有玖蘭傾來救她了。
是不是,必死無疑呢?
巨大的玻璃花房,陽光從四麵八方湧進來,彙聚在一處。
恬靜的女子靜靜坐在圓木桌邊,長發散在身後,平添幾分寂靜。眉眼之間似愁似冷,淡淡的表情微微彎了唇角。
花房的門被打開,一身白色西服的男子走了進來,優雅而高貴。
男子一聲不響的坐在女子身旁,忽然間伸手向女子臉龐摸去。那動作明明是輕佻的,由他做起來卻多了幾分美好。
“哪一根?”女子涼涼的聲音飄過來。
滲人哪。男子一個微笑,明智的縮回手指,他很正常,暫時沒有殘疾的打算。
“喂,明日,你家男人滿世界的找你哎。”
原來這就是當初生死懸於一線的明日,如今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裏。
“德爾菲斯,你話太多了。”
她抬眼瞅了一眼他的唇,又慢悠悠的把視線挪向遠處一叢鬱鬱蔥蔥的吊蘭。
德爾菲斯瞬間抿了嘴,拜托!這女人怎麼這麼血腥!那眼神明顯是紅果果的威脅嘛,不就是不準他說起那個人,至於拿他親親寶貝隻有一條別無分號的小舌頭開玩笑麼!
怒啊!
他怎麼會,怎麼會一時好心把這女人撿回來的?一定是那天晚上月色太好,他昏了頭了!
“我讓你做的事,做好了嗎?”
吼!他又不是她的人!
“嗯?”
嗚嗚,他以堂堂黑手黨教父名譽發誓,他不怕她!
“麵具組織最近沒什麼大動向,蘭帝斯城主已經返回,最近世界和平,人人安居樂業,家家和和睦睦,處處歌舞升平!”
“沒用。”
你才沒用!你全家都沒用!哼!
“早知如此,當初你安排進麵具的人就不要清理的那麼幹淨了。嗯,我有點後悔。”
他看著陽光照耀下的她微微皺眉輕輕呢喃,心底那股涼意又升騰起來。
“嗯,不過我們來日方長,你要對我負責的嘛。”
她忽然間像是明白過來一樣,一拍腦門,笑眯眯的對著他。
負、負責?
誰能告訴他這個明日到底是不是那個明日?誰能告訴他他德爾菲斯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不就是一時好心撿了她回來,再一好心救活了她麼?
為毛她一醒來就來了那麼一句?
“既然是你救了我,就為我負責吧!”
他冤啊很冤啊有木有!
兩人在花房裏待了大半天,倒是安安靜靜,氛圍還不錯。
隻不過,德爾菲斯在接到一通越洋電話之後,鬱悶了。
那頭,那個男人冰冷著嗓子飄出一句話,這邊,這女人一臉淡定瞅他幾眼。
“明日,你嫁給我吧?”他狡黠一笑,哼哼,讓你們一個個欺負我?
明日微微沉吟,抬眼,“也好,三天內準備好婚禮。”
說罷,繼續淡定的仰頭曬太陽,藍色的天空中,白色的海鷗長鳴而過,獨獨留下餘音繞耳。於此時的德爾菲斯來說,不啻於驚雷陣陣。
她,她剛說什麼了?
啊啊啊!
靠!玖蘭傾,你他媽快把你老婆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