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活人屍斑(1 / 1)

我叫鄒軍,是個個體小老板。

前幾年辦了幾輛救護車,就掛靠在醫院。這種掛靠式的救護車,不能挑活兒,既拉活人,有時候也得拉死人。

但是這陣子比較忙,主要是籌辦我自己結婚的事兒。

可誰知道婚期也定了,帖子也撒了,結果臨近婚禮前的一個星期,女朋友忽然告訴我說她不想跟我結婚了。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被一個富二代看上了。那個富二代狂追了她一個月,於是就把我給踹了。

六年的感情,結果比不上一個還沒滿月的炮友,我就覺得自己心裏跟刀絞似的。

婚禮那天,我喝得大醉,最後站都站不穩了,就被直接送進了酒店的房間。

我心裏有火發不出來,於是就招來了一個按摩女郎。

說是按摩的,其實就是做全套。

我在那個女人身上瘋狂地發泄自己的怒火。

做完之後,我就覺得那個女人身上有股子我說不清的味道,開始聞的時候有點兒嗆鼻子,但是聞得久了,就有點兒上癮。

那味道有點兒熟悉,但是我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聞到過。

不過當時我灌了酒,腦子昏沉沉的,也沒多想就是睡死了過去。

等我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

我抬眼就看的時候,就發現那個按摩女已經不見了。

到下午四點來鍾的時候,我就渾身不舒服,先是一塊一塊的疼。

我撩開衣服,就看到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好像跟淤了血似的。

到後來,那些斑幹脆就變麻木了。手指頭戳上去,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說不會是對什麼東西過敏了吧。

於是我就匆匆地就去了醫院。

等排隊排到我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坐診的是個戴眼鏡地中年醫生,問我怎麼了。

我把症狀跟他說了一邊,然後撩起衣服來給他看。

誰知道,剛才還斯斯文文坐在那兒的醫生,看到我身上的那些斑之後,好像慌了神兒一樣,一下子就從座位上站起來了。

我也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問他:這病是不是很嚴重?

醫生扶了扶眼鏡,這才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然後問我是做什麼職業的。

我一聽就有點兒蒙了,心說我是來看病的,你問我職業幹嘛。不過既然醫生都問了,我就老老實實告訴他了。

那個醫生哦了一聲,然後就問:你的救護車也拉死人吧?

我一聽就知道這個醫生門兒清,沒必要瞞他,也瞞不住,於是就實話實說了。

聽完我的話之後,那個醫生就恍然地點了點頭,說道:你這個可能是真菌感染,跟屍體接觸的太親密了,所以得的這病。

我有點兒沒聽明白,就問他:什麼意思?

那個醫生重新扶了扶眼睛,然後意味深長地對我說:這麼跟你說吧,你身上長得這個叫屍斑,活人是不長這東西的,但是你要跟屍體有過親密接觸,那就例外。

他這話說得很曖昧,尤其是在說“親密接觸”幾個字的時候,用筆在桌子上重重地點了幾下。

我也不是傻子,腦子稍稍一轉,就有點兒猜到這話什麼意思了。

屍體?親密接觸?

臥槽,他是說我跟屍體做那事兒了!

這也太他媽惡心了!

我被自己推測出來的這個結果嚇了一跳,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躥了起來。

我問他:這病能不能治?

那個醫生扶著眼鏡,小聲對我說:這個不能算病,醫院裏也沒法給你治,你還是趕緊回家找能人吧。

我聽他那個語氣幽幽的,我心裏一下子就毛了。

我又問他這個是不是很嚴重。

他掃了我一眼,然後幽森森地回答說:你想啊,屍斑,那是死人才長的東西,現在長你身上了——

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之後就叫下一個號了。

他雖然沒說,但是我從他的神態和語氣中看得出來,這事還蠻嚴重的。

我悻悻地走出了醫院,眼見這會兒天色已經漸漸黑下來了,我就是有心想辦法治身上的屍斑,現在也來不及了,隻能等明天了。

醫院離我住的地方不遠,再加上我心裏有事兒,於是就沒打車,直接步行往家走。

一路上,我腦子裏轉著各種念頭。

我的車雖然隻是掛靠在醫院裏的,但是我做事曆來規矩,從來不會在這上麵做什麼出格的事。

像今天那個眼鏡醫生說的那種,對死人下手幹那種惡心的事兒,我更是做不出來。

那個按摩女,是我唯一一次偷吃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