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風已經帶著一股寒涼。

清酒的度數不高,可穆庭此前幾乎從不飲酒。

今天喝了不少,當帶著蕭瞳從那大屋走出來的時候,頭腦當中自然也帶著一股暈乎乎的感覺。

這並未讓穆庭感覺到難受,反倒是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他們來了。”

此刻穆庭和蕭瞳已經走出了很遠。

可穆庭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

不過想一想也能明白,剛才穆庭的舉動換做尋常人家都要破口大罵。

更何況是一向將顏麵看的非常重要的日本人,還是頂級的大家族。

“我就說,今天要見血。”

穆庭低聲道了一句,看著身邊的蕭瞳:“動起手來,不會因為這是你的娘家,就怪我吧?”

蕭瞳搖了搖頭,用沙啞的嗓音開口:“小心。”

“嗯。”

穆庭一笑:“沒事的。”

穆庭抓緊了蕭瞳的手,根據之前來時他所記下的路線,向外走著。

可身後那追上來的氣息越來越強。

數量也絕對不是一個兩個那麼簡單。

看來穆庭是真的讓這宴會上的人氣炸了窩。

來殺自己的?

還是來教訓自己的?

亦或者要將自己強行留下,誰知道呢。

穆庭沒管身後的動靜,隻是拉著妻子的手快步向前,等被攔住了再說。

剛剛發走出那一片七拐八繞的長廊,帶著蕭瞳走到了最初進來的庭院。

說是庭院,可占地麵積卻是巨大,站上個幾百上千人,也絲毫不會感覺擁擠。

空中一道破空聲傳來。

也是在這一瞬間,一道寒芒從穆庭身側劃過。

下一秒……

“鏘!”

那是金屬所發出的聲響,清脆悅耳。

穆庭和蕭瞳停下腳步。

一把太刀就那樣插在二人身前大約十幾步之外的地方,那把刀……

穆庭看著那刀。

刀雖然是凶器,可這把刀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清冽柔和,造型古樸刀身已經多少有些斑駁,顯然已經有了不短的曆史。

“穆先生,真的就打算這麼離開嗎?”

澤尻和九的聲音從穆庭身後響起:“還要帶著瞳小姐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出曳道家,是真的太失禮了。”

“不光是失禮,還完全沒有把你們這樣一個傳承數百年的顯赫家族放在眼裏是嗎?”

穆庭幫澤尻和九說出了他沒說完的話。

“是的。”

澤尻和九一點都不避諱。

“那麼,你們要怎樣呢?”

穆庭的目光掃向四周。

今天善終似乎有點不太可能了。

那把刀的後麵,一道虛影緩緩走出,曳道元青竟然在穆庭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出現在他的前方,走到那把刀的前方,將刀握在手中,對穆庭做出了一個劍道的起手式。

這一刻森然的寒意升騰,這寒意並非是曳道元青所發出,而是那把刀。

“好刀。”

穆庭由衷的道了一句。

曳道元青的目光死死的,口中日語字正腔圓,還帶著一股島國人再憤怒的時候所特有的情緒氣勢。

就好像刺客曳道元青要與穆庭進行一場武士之間的對決一般。

“澤尻先生,大……伯……說的什麼?”

出於對妻子的尊重,穆庭多少還是口上留德,給予了對方起碼的尊重。

“曳道元青先生手中之利刃,名曰村雨丸,乃是當年曳道家先祖佩刀,曳道家家傳之寶,當年先祖手持此刀行走列島,斬殺妖物厲鬼無數,可此刀並未被邪氣所沾染,相反愈加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