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嗎？
這個問題北堂墨早就想問宋恩燦了。
這次宋恩燦經曆了別墅事件之後，她就像是換了一個人，雖然他說不出來究竟是哪兒變了，但她整體給他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每次她要麼就是躲避他的視線，要麼在看他的時候，都不帶有一丁點兒感情，讓他幾乎去揣測她還留在他身邊的原因是不是有那麼幾分無奈。
“你……你在說什麼啊？”宋恩燦不自然地將視線轉移，“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問出這麼一句無厘頭的話？”
她順手理了理頭發，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被他扼住了手腕。
他虎口的力氣很大，她手腕上的皮膚都泛起了森白，手麻得仿佛要被捏斷似的。
心裏的怒意還在盤旋遊走，跟著室內的低氣壓一塊兒壓抑。
宋恩燦瞪著北堂墨，抽了抽手，沒有抽回來，她很大力氣地一甩，掙脫他的手腕，手慣性地打在車窗上。
一聲沉悶的聲響在寂靜的車內聽起來格外嘈雜。
北堂墨趕緊握住宋恩燦的手，問：“你沒事吧？”語氣裏全是心疼。
“不要你管我！”宋恩燦大吼出聲，“你問我恨不恨你？這是個問題嗎？難道我會不恨嗎？又或者，我不該恨嗎？在我最需要你幫助，需要你出現在我身邊的時候，你在哪裏？你知不知道，我在僅有的時間裏，隻有一次機會找人求救，我找的是你！”
她的聲音漸漸哽咽起來。
她當然恨。
而她也……還沒有放下。
因為她對他還有期待，所以她根本就忘不掉那天的事情。
如果說是北堂雋翼帶給她傷害，那確實有。
但傷她更多的，是北堂墨。
那份傷害，就像是一百顆原子彈在她的心裏同時爆發，一下子就給傷透了，沒有再複原的可能。
她甚至都不知道該要怎麼才能讓自己複原。
“你知道那時候我的心情嗎？”她苦笑出聲，“我想再打電話給青城的時候，手機已經被收了，我絕望得想要去死，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出現。”
“恩燦……”
“你果然，也沒有出現。”她黯然地垂下雙眸，原本以為心沒了，可它卻還在那個地方隱隱地作痛。
“也怪我，為什麼要打電話給你求救呢？我分明知道你忙，分明知道所有的陷害都是對準你和我，在那麼緊要的關頭，我確實是不該找你的！”她笑了，唇角邊爬出來的笑容也變得燦爛起來，“所以，我以後，無論出什麼事都不會再找你。”
北堂墨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仿佛清楚地看見了宋恩燦心裏的那道傷口，太深，深得他根本無法愈合。
“三個月的期限……”他頓了頓，終於還是將剩下的字咬出來，“不過是你用來搪塞我的？不管我怎麼做，你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了？”
宋恩燦胸口悶悶的，不想回答北堂墨的話。
如果他想要這麼理解，那她也隨便他。
“說！”
“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她反問道，“收好你那威風凜凜的架子吧！別讓我討厭你。”
“你真的要走？”北堂墨還是死抓著這個問題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