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雋翼瞪著宋恩燦,他還真是低估了她,在這種時候,她竟然還敢來見他?
而且,她不僅見了他不害怕,還反倒是那麼冷靜地要見白馨雨?
在他的記憶中,她並不是一個這樣勇敢的人。
難道在她的心裏,已經激起一股仇恨了嗎?
因為仇恨,所以逼得她不得不強大起來?
北堂雋翼的神色微微動了動,對於這個現象,他倒覺得是件好事。
“宋恩燦。”北堂雋翼的語氣直接壓迫過去,“這件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大,如果你企圖想要害死馨雨的孩子,我們家,是絕對不會再留下你!”
宋恩燦冷笑,北堂雋翼這樣處心積慮地想把她從北堂家趕走,當初又為什麼要促成她和北堂墨將結婚證都領了呢?
是不是他發現事情越來越不受他的控製了?
想著,宋恩燦難免得意了些。
雖然她還什麼事情都沒做,但能看見北堂雋翼那不爽的模樣,還是有種大仇得抱的高興。
“要不要留在這個家,由我自己決定。”宋恩燦的語氣不冷不熱,“我想走,誰也攔不住。”
聽言,北堂墨的餘光暗看向宋恩燦,她臉上的表情是驕傲而又堅定的,他仿佛看見了有那麼一天,她會用這副態度和他對著幹。
一想到那種可能性,他就沒辦法冷靜下來。
北堂雋翼不動聲色地捕捉著北堂墨臉上表情的變化,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加詭譎難測。
氣氛有一瞬間的緊滯,緊接著,白馨雨從臥室走出來,“恩燦,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好?”
似怨似哭的聲音劃破這刻的安靜,白馨雨穿著寬鬆的孕婦服,身材走樣了,走路也沒那麼注意,再也沒有那種翩翩的風采。
“我是信任你,而且知道你也要變成我幹爹的養女了,我才會找你一塊兒去做產檢。”白馨雨哭訴著,“可你就是這麼對我的?你竟然把我的藥換了?想要害死我的孩子?”
邊說著,她就邊擦眼淚,眼眶紅紅的,想哭,又止住沒哭。
“你先別口口聲聲喊著我害死了你的孩子。”宋恩燦走出北堂墨給她規劃的影子中,望著白馨雨,那個大大的肚子還在。
她在心裏暗鬆一口氣,最擔心的就是白馨雨的孩子真的沒了。
“說清楚,這個罪名為什麼又落在我頭上了。”宋恩燦問。
白馨雨向宋恩燦走來,臉上是淒楚的柔弱,眼裏卻是精細的算計。
“我拿著你給我開的藥回來之後,就聽醫生的話,一直在床上躺著,後來,吃過晚飯,我就吃藥,可是,我發現那藥有點兒不對勁。”白馨雨慢吞吞地表述著。
“哪裏不對勁?”宋恩燦問。
“那安胎的藥我以前也吃過,是紅色的外殼,可今天我拿出來吃,卻是綠色的外殼,而且,包裝還有些損壞。”白馨雨在說話時,看了眼北堂墨,再繼續說:“我當時就警覺了,想著是不是有人在藥裏動了手腳。你知道的,我對這個孩子特別重視,可不會讓他有任何閃失。”
宋恩燦的思緒跟著白馨雨的話轉動,也基本上明白了這個坑原來是她自己跳進來的。
她料定了白馨雨沒有那個膽子去動樂甫雄的孩子,可她卻忽略了這個孩子能夠變為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