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亮了起來，無論昨天發生過什麼，今天太陽都會照常升起，不會為任何人的悲痛而有憐惜。
宋恩燦這一夜都沒怎麼睡著。
隻要她一進入淺眠就會做噩夢，嚇得她隻能一直保持著理智，在半夢半醒之間，更加疲倦。
宋燕心疼地看著宋恩燦，孕婦本來就需要休息好，這下，反倒是失眠了！
“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宋燕輕聲，“早餐最重要了，一定要營養。”
宋恩燦搖頭，她不餓。
“你一定得吃！”宋燕命令的語氣，“兩個孩子都需要你提供營養，你不吃東西，他們吃什麼？”
“我……”宋恩燦的眼眸動了動，終於認命似的開口：“隨便。”
宋燕歎息了聲，這一時半會兒的，也勸不了宋恩燦，隻能先走出去買早餐。
病房門口，樂青城還守在那兒。
他擔心宋恩燦現在見到他會情緒失控，隻能一直在這兒等著，好歹偶爾也能偷偷看看她。
“宋姨！”樂青城往前一步，很小聲地問：“她怎麼樣？”
宋燕看著樂青城，女兒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他害的。
可是，能怎麼辦呢？
女兒和北堂墨現在正在鬧離婚，以後，女兒總需要有個歸宿。
樂青城對宋恩燦也是真的好……
宋燕煩躁地將樂青城的手打開，冷道：“如果你敢去煩她，害得她出什麼意外，我保證，第一個先殺了你！”
“我不會。”樂青城保證，“宋姨，你是要去買早餐嗎？那我留在門口守著她，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做傻事。”
宋燕皺著眉頭，沒有說話，繞過樂青城就離開。
宋恩燦一個人在病房裏她確實不放心，有樂青城在暗中守著，至少可以確保宋恩燦的生命安全。
樂青城站在病房門口偷望裏麵，宋恩燦正躲在被褥裏偷偷地哭。
聽著她的哭聲，他也是哽咽。
還要多久？
需要多長的時間她才能從那份悲痛裏複原？
看見她這樣一直折磨自己，他也在加倍地折磨自己。
就在這時，宋恩燦忽然拿過手機，石頭昨天將她被搶的包送還來了，看看著裏麵存儲的她和北堂墨的照片，哭得更加傷心。
他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為什麼前不久兩人還能一起看雪、看星星，現在，就要離婚了？
離婚？
是啊！
他那麼嫌棄她、那麼厭惡她，她卻還霸占著他妻子的位子，是不是多一分鍾他都會嫌棄？
她趕緊擦幹眼淚，打開電話薄，在北堂墨的名字上猶豫了會兒，再轉移到趙大齊的名字上。
接到宋恩燦的電話，趙大齊也是惆悵。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些。
更何況，昨天晚上北堂墨喝醉酒，將他喊道辦公室來加班，他現在有一堆的公事要做，頭都大了。
“老板娘。”趙大齊的語氣很擔心，“怎麼樣？你還好吧？”
“大齊。”宋恩燦輕聲，“你……能幫我一件事嗎？”
“你說！隻要是我做得到的，我絕對會幫你！”趙大齊保證道。
“我……”宋恩燦揪緊了拳頭，後麵的話哽咽著，說不出來。
“老板娘。”趙大齊免不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