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熹夫人在門外求見?”書房外的太監李岩喜在門外小聲的說到。他從小伺候在主子身邊,主子陰晴不定的脾氣,他比誰都清楚。隻是這兩天主子似乎像沉寂的火山,讓他更是心驚膽戰,因為沉寂之後,必將是恐怖的爆發。
熹夫人,祝您好運吧!李岩喜暗暗地為她禱告。
“不見!”軒轅耀看著桌子上他剛畫好的畫像,有些微微的出神:他怎麼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夢,想起那個夢裏精靈般的女孩?
你要是真的存在有多好,男人非常的惋惜,手指摸索著畫裏女人的臉,眼裏的占有欲,讓人心驚。
“起開!”要不是李岩喜是爺身邊的人,她暫時動不了,早就悄悄的把他宰了。就憑他一個閹人也敢衝撞了她的名號。不知道“熹”是爺賜給她的字嗎?一點都不識趣,還敢攔著她,真討厭。
“爺~~”男人出神的時候,長相妖豔的熹夫人,穿著件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紫紅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烏黑的頭發,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她有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著點兒哀愁的笑意。一步步扭著她的水蛇腰,嗲嗲的走進來。
身後的李岩喜心裏不由得叫哭:我的姑奶奶,你怎麼那麼不長眼呢,幹什麼不好,偏偏找主子爺心情不好的時候,在他麵前晃悠呢?還穿著紫紅色的衣衫,這紫紅色也是你能穿的?你還真以為主子爺寵你幾天,你就可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觸碰主子爺的底線了啊?
男人的目光從畫上轉到女人身上,熹夫人感覺到男人的怒氣,頓時有些後悔今天的衝動,她不應該聽眉夫人的挑釁,私自來書房。二皇子府所有人都知道,書房是禁地,沒有二皇子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去,而且後院的女人從來都沒有被允許進去書房的先例,這也是為什麼她會受眉夫人的激將法,私自進書房了。她以為這個男人對她是特別的,至少她在府中這麼久一直都是最受寵的那個。
從她進二皇子府的這一個月來,備受爺的喜愛,可就在三天前爺深夜召珍夫人侍寢,讓她有了危機感,那種備受冷落的感覺,她一點也不想擁有,所以她今天才會魯莽行動,想證明爺對她是不一樣的。雖然現在有些後悔,可是她已經沒有絲毫的退路了。爺能為珍夫人破例,也一定可以原諒她的魯莽,她比珍夫人要美,要懂得男人的需要,要不然,爺也不會寵了她這麼久。隻能說自認為了解男人的熹夫人,卻從來都沒有了解過這個麵前的男人。
“爺,奴很久沒看到您了,奴想您了!”熹夫人淚眼汪汪的看著男人,楚楚可憐的表情,好像男人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
“誰準許你進來的!”男人寒光四射,直逼女人的目光,讓她忍不住顫抖。
“爺~~~爺~~~奴~~我~~”女人連自稱“妾”也忘了,聲音顫抖的不可抑製。跟了爺的這些日子,爺雖然平時話不多,冷心冷清的,卻從來沒像今天這恐怖,是的,恐怖,她現在就覺得自己好像是置身在寒冷的冰窖裏,冰冷的刺骨。
“本將軍說過的話,你忘了嗎?”男人一步一步走向熹夫人,目如劍鋒:
“還是你根本沒把本將軍的話,放在心上?”男人目光冰冷的直視著熹夫人:這個女人真是膽大包天,書房也是她能進來的,看來他真是對她太好了!平時看著都是老老實實的樣子,沒想到就這樣,就忍不住了,其實,那天晚上招珍夫人侍寢,隻是因為印象裏的珍兒比較像夢裏的那個女人,單純、美好,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真想狠狠的把那個女人揉碎在懷裏。
“爺,我沒有~~”熹夫人恨不得時光倒流,讓她從來都沒出在這裏現過。都是那個該死的賤人,攛掇她,她一定要讓她死的很難看。其實,現在的熹夫人最應該想的,是她會不會死的很難看。
“沒有?沒有擅闖禁地,還是沒有膽量承認錯誤?”男人步步緊逼,熹夫人一步一步向後退著,顫抖的雙肩出賣了她心裏的恐懼。
“碰~~”的一聲。退無可退的熹夫人碰倒在男人的書桌邊。
純黑色的墨汁浸染了男人完美的畫作,男人的心就像是被墨汁覆蓋的宣紙一樣,純黑的顏色充斥著他的感官,怒火燃燒著他的心。
求而不得!他從來沒有這種感情,就算是對那個高高在上的位子,男人也從來都是不屑於顧。可是這個求而不得的夢中之人,卻讓他深深地體會到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而這個女人更膽大包天的毀了他最後的這點奢望,罪無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