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昆吾族本命相契的索命桫欏,之所以叫索命桫欏而不是星月桫欏,是因為,凡是與我昆吾族人相契本命的索命桫欏,都有一種特殊的天賦神通。凡我族人,除非壽元耗盡而死,隻要是被人所殺死,與其相契本命的索命桫欏就能以年輪為祭,施展出一道索命神環加持在殺死我族人的仇人身上。這道索命神環隨族人修為的高低而變,有的可以延續千年之久。在這千年之中,有索命神環加持禁錮,我昆吾族人都可以很容易找到仇人,為族人複仇。除此之外,有索命神環在身之人,每時每刻都需承受索命神環的痛苦侵蝕,不能修行,修為隻退不進,除非能除去這道索命神環。索命桫欏之所以叫做索命桫欏,就是因為這道索命神環。對不起,林胥哥哥,我騙了你!”
昆淩臉色蒼白的駭人,嘴唇更是毫無血色,艱難地說著。這麼多的話,很難想象一個幾乎暈厥的人兒能一口氣說完。林胥一次次為她拂去額角的冷汗,心頭歎息不已。
看著昆淩頭頂那忽大忽小,若隱若現,在一隱一現中不斷壯大的白色光環,林胥終於明白昆淩做了什麼。
他殺了吾曰,吾曰的索命桫欏自然要降下索命神環。昆淩手中顯然掌握有能轉移這道索命神環的方法,吾曰少年那沒有了頭顱的屍體便是明證。要他離開吾曰木尊,顯然就是要施展這道轉移索命神環的神通,可笑他竟然沒有想到!
“林胥哥哥,你不要自責。淩兒心甘情願這麼做。這一切都是淩兒引起,淩兒就應該受到懲罰!”
“走吧,我帶你回家!”林胥抱起昆淩,走出吾曰少年的木尊。
打開門,林胥根本不理會聚集在此木尊前的眾多昆吾族人,抱著昆淩就要向昆淩父母的木尊掠去。
但昆淩卻堅決阻止了他,她艱難地睜開眼,看著一個個熟悉的族人們,傳出一道虛弱的聲音:“對不起,淩兒殺了吾曰哥哥!”
林胥苦笑,不再讓她開口,抱著她離開了這裏。
“昆淩!”昆明一閃身出現在林胥前方,擋住了林胥前路。林胥正待要解釋,昆明卻滿臉怒意,神色猙獰幾乎現出昆吾原形,一把將昆淩從林胥手中奪去,吼道:“你對昆淩做了什麼!你當真以為,我昆吾一族怕了你師不成!”
林胥皺了皺眉,正待開口,昆淩卻拉了拉昆明胳膊,讓他平靜下來,虛弱地說道:“哥哥,不怪林胥哥哥,是吾曰哥哥······”
昆明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妹妹,狠狠地瞪了林胥一眼,返身進入昆吾族議事木尊。他已然看出,妹妹的傷勢並非他所能治療,她頭頂那道索命神環更是讓他震驚。昆吾族勢弱多年,索命神環的威懾力大不如前。但在昆吾族內部,索命神環對每一個族人來說,都代表著絕對的死亡懲罰!
林胥知道昆淩想做什麼,他歎了口氣,漸漸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麼想當然。看著昆吾族這座最大的木尊,片刻之後,林胥還是闖了進去。
······
但,隻是這片刻而已,昆淩的傷勢已然止住,躺在族長的榻上閉目休息。而如此逾矩之事,竟然沒有引起議事木尊中眾多昆吾族人的反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另外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