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是多麼漂亮的女孩,至少在自己班級裏前三都排不上,更別說擠進校園十強了。
隻是當時正逢青春年少,加上那陣子瘋狂的迷戀古惑仔,對於那個有些叛逆、染著黃發,左手邊還有個蝴蝶紋身的女孩,有種說不出的喜歡。
就像是霧裏看花、水中望月,朦朧中透著一絲淡淡的明亮,讓人心頭有些癢癢的,又不願去觸碰的奇異感覺。
於是,那時候的視線,會有意無意中,偷偷地瞄向身後那個固定的方向,隨後在她的視線掃視過來前,匆匆移轉到其他方向。
原本成績不溫不火的我,也就在那個時候,有了人生第一次被留堂。至於原因,隻有唯一的一個:她也被留堂了。
留堂的老師,和我們的年齡相差的也並不是太多。
具體的麵容,已經記不太清楚了,隻記得他長得高高瘦瘦的,似乎還有些陽光的帥氣,正如那時候剛剛紅火的台灣男孩任賢齊一樣。
而那次留堂,也是迄今為止,最為舒服愜意的一次經曆。
由於他也隻是大四的實習生,和我們之間不過七八年的年齡差。而本身就很青春時尚的他,自然不像其他教師那般嚴肅。
加上他一共十二人,一起啃著kfc的油炸食品,互相就像朋友般聊著天,這恐怕也就是為什麼後來,促使我們整個班,做了那件事的一個原因。
而就在那晚,我們第一次因為他的聊天,對於原本枯燥的物理規律無比有興趣,也正是因為那次聊天,我們聽到了第一個不同版本的《心太軟》。
記憶中,仍然可以清楚的勾勒出,那晚的月色和星光無比柔和明亮,同時也感謝那時候沒有太多霓虹閃爍,空氣裏也純淨的沒有一絲陰霾。
當他輕輕彈奏起那把木吉他,淺淺地唱起那段旋律時,所有人的臉上,都呈現著同一種名為陶醉的表情。
記得有人曾問起,為什麼他可以去學音樂,為何會選擇略顯枯燥的物理時,我至今還能想起他的那番話。
“雖然音樂沒有國界,可是隻有科學才能真正的興國。而如今,英語被抬舉到了和語文數學一樣的高度,可為什麼卻忘記,生活中處處不在的物理規律,希望有一天,物理也會成為和語數英一樣高度的學科。”
隻是,很不幸,當我們在學校天台放聲歌唱的時候,恰逢校長路過,於是他就成了那一屆實習生裏第一個領了警告處分的“問題老師”。
然而,後來又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更是徹底葬送了他一生的夢想。
一切的起源,要從我們初一下半年暑假說起。
那時,學校突然搞了個全校運動:所有學生和三十歲以下的教師,統一參加學校牽頭的封閉式軍訓。
原本初三的學生可以“免災”,隻是在強烈的反對聲中,最終也無可幸免的參與了軍訓。
而做為最大的反對聲,我們這一群初一的“小朋友”,收到了來自初三代表的通告:各班必須要按人頭上繳足量的“人頭保護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