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那綠衣少女嬌喝道:“你這小壞蛋,我剛才注意你半天了,竟和你師父合夥弄出個這樣騙人的把戲,該當把你送進衙門裏去。”
葉天看了一眼冷森森的寶劍,穩定一下心神,端端正正的道:“姑娘哪裏話來,我是個老實人,怎麼會去做做那些騙人的勾當?那種玩意我是學都學不來的!”
那少女撇嘴又道:“你還敢狡辯,你那些把戲別人看不穿,本姑娘心裏可是明明白白的,你還是老實的跟我去見官,省得麻煩。”
葉天聽在耳裏,心道:“今天倒黴,哪裏跑出了這麼一個貌美如花的程咬金,程咬金要是都像她這麼漂亮就好了”。他心裏亂想著,眼珠一轉,低下頭去,再抬起頭,已是滿臉淚珠,哭泣道:“姑娘手下留情,我們爺倆本是北方人,隻因北方連年戰亂,金狗攻打入京,我家人都...都慘遭屠戮,就剩我們爺倆相...相依為命,隻身長途跋涉,跑到這裏,身無分文,早已餓得肚子呱呱叫,卻沒飯吃,是以才做得這個算命的買賣啊。”
這演戲自是他走江湖的護身符,百試不爽。他一邊抹眼淚,一邊撇眼觀看那少女的神色。
“身無分文?”少女厲色道:“身無分文會在這個酒樓吃飯?身無分文怎麼會給剛才那個小女孩十兩銀子?”
葉天暗叫該死:“這次驢唇不對馬嘴,撒謊竟然穿幫了。”連忙變換思路,哀聲道:“我爺倆自北方來,一路上走街串巷算卦為生,一共讚得這幾兩銀子,見這個小女孩可憐,又是北方逃難過來的,所以把僅有的幾兩銀子全部給她了,現在是真的身無分文了!不信的話,姑娘可以翻翻我的衣物啊!”說著竟然把隨身的上衣三下五除二的脫下來,急急忙忙塞給漂亮小姐麵前。
那小姐麵上一紅,趕緊用寶劍架開衣服,又羞又怒道:“你這壞蛋,還敢如此撒潑,誰稀罕檢查你的衣服,好香嗎?趕緊把他穿上,不然萬劍穿心。”
葉天吐了吐舌頭,趕緊把衣服又穿上,暗道:“這小娘皮還真好是野蠻,一看某個大家的掌中寶,怎麼會到這裏來裝腔作勢?”
那少女有些躊躇,心想他說的做的卻是實情,卻也下不得手去,葉天見那女孩有些躊躇,心下暗笑,想著女孩還是好騙,當下又哭泣道:“姑娘若不信,你聽我說話的口音,可不就是北方人嘛,我家鄉早已是哀鴻遍野,土地財產全部被金狗霸占了,我端端的是個地道的可憐人啊!”
那女孩心中一軟,看了他半天,歎了口氣道:“不管怎麼說,騙人錢財就是不對,這次我就饒過你了,下次千萬別再犯,否則定抓你見官。”
葉天連連答應,千恩萬謝。卻心道:“以後咱們哪裏能見麵,我這營生還是要騙下去的,怎麼能夠聽你這小娘皮的話。”
可那女孩後麵那高傲的青年卻張口道:“你這小崽子,卻會如此的騙人,你騙得過我青妹,但我才不相信你的話。”
葉天剛想說話,卻聽那女孩呸了一口,大怒道:“楊通,你胡說八道什麼,誰又是你的青妹了?你不要叫得那麼親熱,讓人討厭。”
葉天聽在耳裏,知道這青年叫楊通。心裏卻感到奇怪,難道這兩人不是一對兒,又想到這女孩剛才這麼好騙,雖然美麗,但卻是個花瓶,絕不會是她發現我那雙簧的行當,定然這個目空一切的青年揭穿的,想到這,心下憤恨不已。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這時卻聽楊通訕訕道:“青妹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咱倆是定過娃娃親的,青梅竹馬,怎麼能這麼生分?我好心好意的保護你,你卻還不領情。”
葉天忙陪著笑臉接著道:“你看你們訂了親,就是未婚夫妻嘛,還鬧什麼別扭,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那個床頭打...”他還沒說話,猛然一想不對,人家還沒成婚呢,怎麼能這樣說。
那女孩一聽大怒,雙眼都噴出火來,寶劍前送,刺向葉天,葉天又沒練過武功,當時就傻了。楊通本來想繼續為難葉天,聽了葉天這句話之後,卻甚是高興,心想這小子倒很識趣,於是隨手架住那女孩的寶劍叫道:“青妹,和這小廝計較什麼,辱沒了你的身份。”
那女孩哭道:“你怎麼這樣不要臉?誰跟你青梅竹馬了?咱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偏會胡說!”那女孩心裏更覺氣苦,暗想自己家室顯赫,卻連自己的婚姻也做不了主,悲苦大慟,揮起寶劍,風聲過處,飯桌劈開兩半,菜碟劈裏啪啦掉落一地。那女孩猶不甘心,雙腳亂剁,把碗筷踩個稀爛。吃飯的眾人早見有人動手,慌忙起身全部跑了。
葉天心裏偷著笑,暗道:“這漂亮小娘皮發起脾氣來可是真像母老虎。”也不言語,觀看形勢。
忽地那女孩眨眨眼睛,也不摔了,轉身對楊通柔柔道:“楊哥哥,我父親在那廟裏閑逛,你先去看看他老人家,別走散了,我先賠店家一點銀子,一會就去。”
楊通見她這樣溫柔的說話,竟然還叫自己為楊哥哥,以為她回心轉意,心裏高興,當即答應一聲,轉身走了。
那女孩瞥眼見到楊通走了,回神過來,冷冷地看著葉天,怒氣上衝,狠巴巴道:“你這登徒子,敢如此的譏刺於我。”作勢就要撲上去。
葉天一看不好,心想這姑娘記仇地很,後悔自己剛才那樣說話。心思急轉道:“姑娘切莫動手,我有一個辦法,包管了卻了你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