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玉都沒怎麼動筷子了,他還不停在鍋裏撈魚和火腿吃,那一碗沾碟也快要被沾幹淨。
柏玉本來還有些愧意,覺得不該在並不確定沈戟是否喜歡吃魚時,就帶人來這裏。
但看沈戟吃得比自己還多,那點愧意就消失了。
這人還是喜歡吃魚的吧?
隻是討厭魚的刺?
既然討厭刺,還吃了這麼多,那就是喜歡了。
柏玉笑了聲,有些理解吃播為什麼受歡迎了。
有個人在你麵前吃得津津有味,長得還漂亮,這著實能引起食欲,順帶打發時間。
不過他看得很有技巧,沒讓沈戟發現自己在欣賞“吃播”。
剩下最後幾塊魚和一份未燙的青菜時,沈戟問柏玉:“你還吃嗎?”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他鼻尖上有汗珠,被燈光照得發亮,嘴唇被燙紅,臉上也浮著紅暈,冷清的感覺消失無蹤。
柏玉說:“我吃飽了。”
沈戟又拿起筷子。
“吃播”看到這兒,柏玉有點驚訝。
他本以為沈戟下一句話會說“那就結賬吧”,沒想到人還要吃。原來問他隻是確定他不吃了,才好將剩下的夾進自己碗裏。
這麼大一鍋,柏玉起初不認為他們兩人能吃完。
沈戟還是切牛排似的理著刺,不僅是鼻尖,連額頭上也有了汗珠。
反正沒事,柏玉想幫他理刺,這樣起碼他能吃得快一點。
但話在舌頭上滾了兩圈,又咽下去了。
他們又不熟,他憑什麼給沈戟理刺呢?討好項目的總負責人嗎?
柏玉心裏好笑,站起來說了句“你慢慢吃”,就去結了賬,順帶在餐館門口溜達了一圈。
回頭看著沈戟的側影,柏玉想起一件事。
領針。
那天他誤會了沈戟,領針不是沈戟故意丟的,是不小心掉下。
問題就來了。
他十分確定,那枚領針隻要不是主動去摘,就不可能從襯衣上掉下來。
離開他的辦公室之後,沈戟就將領針偷偷摘下來了,連助理也沒告訴。
隻有這樣,領針才可能不小心丟失。
他故意拿衣著去刺沈戟,但沒料到沈戟真的能被刺到。
沈戟坐上這個位置,不是刀槍不入,自信到自滿的嗎?
居然因為他一句話,就悄悄藏起領針?
藏領針這個舉動,倒是和今天的沈戟給他的感覺很貼。
這個人的內心,可能和浮誇的裝扮大不一樣。
柏玉回到餐桌邊時,聽見沈戟問多少錢。
小縣城吃飯能多少?他去結了賬,就是不想讓沈戟給這個錢。
“回頭開始拍攝了,你還來監工麼?”柏玉問。
沈戟計較用詞,“要,但那不叫監工。”
“這頓我請。”柏玉說:“我們那條街上也有家魚館,你請回來就是。”
沈戟皺了皺眉。
除了應酬,他沒有在外麵聚會吃飯的習慣,也不想再吃麻煩的魚。
今天是個意外,回到暉城後,他還有必要和柏玉出來吃魚嗎?
“走吧,先回去。”柏玉沒等他回答,掃了眼隻剩下魚湯的鍋,“吃飽了吧?”
沈戟不僅是吃飽了,還吃得特別撐。
剛才問柏玉時,他已經吃不下了,但柏玉不吃,他隻好將剩下的解決掉。
他平時的食物是嚴格按照營養師的規劃製作,不多不少,從來不會浪費。
小時候吃不飽飯的人,即便早已錦衣玉食,也舍不得浪費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