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曼已經顧不得其他,隻想盡快否認心中的猜想,於是她反手去擒他,可是哪是他的對手。兩人過了幾招,她仍是被他牢牢擒著,她心中焦急,於是硬生生把手從他手裏抽離。
看著她手腕上一道道紅色的印記,秦瀚宇眼眸一緊,手上鬆了些力道,陸小曼趁機奪門而出。
秦瀚宇惱怒地一腳踢在門上:“陸小曼!”
拿到照片的時候,秦瀚宇有過猶豫,他知道莫桑榆寄這些給他是什麼企圖。他也知道他不該理會她。可是看著照片上陸小曼甜蜜地依偎在別的男人肩膀上,臉上掛著他不熟悉的笑容,他還是憤怒了。
陸小曼來的時候,他想盡量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跟她開玩笑親吻。可是心裏還是梗著一個疙瘩。最後他勸服自己,夫妻之間應該坦誠相待,陸小曼會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是沒想到,她看到照片之後,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那個男人,對她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瀚宇,你還好嗎?”莫桑榆把時間掐得很準。
“不好。”秦瀚宇的回答讓她很滿意,“我想請莫小姐解釋一下,這些照片從何而來?如果你跟蹤我的妻子,偷拍這些照片,我想這應該不是合法行為。”
“嗬,就算我找人偷拍那又如何?如果她清清白白我能拍到什麼?我不過是想讓你看清楚,你放在心上的女人,並不是和你一樣把你放在心上。”
“這是我的家事,莫小姐如果再插手,別怪我不客氣。”秦瀚宇的語氣也許過於冷冽,莫桑榆頓了一下,電話已經掛斷。
她苦笑,曾幾何時,這個男人,也這樣把她捧在手心嗬護著,隻是她太不知珍惜。
“媽媽,你在跟誰打電話?”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扯著她的裙角問。
莫桑榆摸著他的腦袋,眼神悠遠地投向天空,緩緩吐出兩個字:“爸爸。”
陸小曼從部隊出來,神思一直很恍惚。如果耗子出了什麼事情,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趕到耗子以前住的地下室,裏麵一片狼藉。什麼東西都沒少,淩亂地散在屋裏,隻是人,還有那張照片不見了。
陸小曼的心好像被凍住了一樣,冷硬得難受。她蹲在地上,把頭埋在膝蓋裏,淚水一點點浸濕了褲子。
開始隻是嚶嚶啜泣,到後來已經變成嚎啕大哭。一直以來,都是耗子在支撐著她,讓她相信,她會回來的。可如今耗子不在了,她該怎麼去相信?倘若哪天她真的回來了,她又該怎麼跟她交代?
“你哭起來,比你姐姐難看多了。”突然一個虛弱的聲音在陸小曼背後響起。
陸小曼猛地抬頭,欣喜地抱住他:“你沒死,太好了,你沒死!”
“再被你這麼咒幾次,我命就不久了。”耗子輕笑,疼惜地將她攬在懷裏,輕拍她的背,像是在哄哭泣的小孩。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都是我不好……”陸小曼的話沒有再說下去,因為透過朦朧的淚水,她看到一剪挺拔的身影站在樓梯口,僵硬而冷漠。
“傻孩子。”耗子抱著她的手緊了幾分。
陸小曼卻擔心著秦瀚宇會不會過來揍耗子一頓,到時候她應該幫著誰。可是秦瀚宇隻陰沉著臉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走了。
陸小曼心裏一空,要追上去,耗子卻軟在了她懷裏。
“耗子,耗子!林浩哥哥!”陸小曼將手抽回來,手心一片濕糯。
耗子的背上,幾乎被血全部浸濕。
“金枝,過來一趟,林浩出事了。”陸小曼焦急地將林浩的衣服撕開,血凝固著已經跟衣服結在一起了。
她能處理阿寬的傷,對林浩卻怎麼都下不去手。她害怕自己不精的醫術會讓他吃盡苦頭,並且一命嗚呼。
金枝很快就到了,帶著醫藥箱先簡單地處理了傷口,然後和韋博一起把他扶上車。
臨走的時候還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老娘最討厭來他這臭烘烘的地方。”
到了金枝家,金枝替林浩仔細清理了傷口,確定沒有大礙之後,陸小曼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她想到了秦瀚宇,想到他轉身離開的時候落寞的背影,心裏一痛。
電話打過去,無法接通。打給吳深,也無法接通。她不知道他都看到了些什麼,是隻有林浩還是其他的都知道了。
“怎麼會有人去找耗子的麻煩?”金枝洗完手出來問。
陸小曼渾身冒了冷汗,現在陣陣發冷:“是因為我,有人跟蹤我,找到了耗子。”
“秦瀚宇?”金枝挑眉。
陸小曼猛地抬頭,已經暴露了答案。
“我早說過他不好應付。”金枝歎了口氣。
陸小曼試探地問:“我可不可以把身份告訴他?他是特種兵,不會泄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