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曼心生厭惡,打暈了兩人。出來的時候卻茫然了,這是哪啊?
可不可以有誰來告訴她這個路癡,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悲催的陸小曼發現自己不但不認識這個地方,還把卡包落在了出租車上。所以她現在身上的現金連付一晚上的住宿費都不夠。
異國他鄉,舉目無親,老公還摟著別的女人,陸小曼覺得那個流浪畫家應該給她畫幅畫,沒有比她現在更淒涼的了。
突然身後傳來轟隆隆的聲音,陸小曼扭頭就看見一輛騷包的摩托車停在自己麵前。
“你怎麼在這?”陸小曼驚訝地看著臉色依舊很蒼白的阿寬。
“這句話該我問你。”阿寬脫掉帽子,陸小曼看見他動作十分緩慢,顯然是拉動了身上的傷口。
“寬哥,你身上有錢嗎?可不可以借一點給我?”陸小曼不管三七二十一湊上去,左右比留在街上露宿好。
阿寬皺眉看著她,掏錢包的時候,手機響了。
“好,我馬上過去。”阿寬掛了電話,微微偏頭,示意陸小曼坐上去。
陸小曼隻好快速地坐在他身後,盡量不碰到他。早上包紮的時候那麼多傷口,流了那麼多血,還有精力到處亂跑,這人真是鐵打的。不過他身上那麼多傷肯定上不了飛機,是怎麼過來的?
壓住心裏的疑惑,陸小曼看著他的背,突然從他露出來的胳膊上看到一段紋身。
畫的是什麼?像動物又像花草。難怪早上包紮的時候不許她脫掉衣服,原來是不想給她看到這個紋身。
正在陸小曼胡思亂想的時候,摩托車嘎吱一聲停了。一輛越野車停在他們麵前,裏麵的人探出腦袋對著陸小曼吹口哨。
“寬,琛哥找你,一起過去吧!”一個中年男人操著不太熟悉的中國話跟阿寬打招呼。
阿寬頓了頓說:“你們先過去,我馬上就到。”
“琛哥已經催急了,跟上吧。”中年男人說完,已經發動了車子。
“yoho,寬,你馬子很正啊!”有人跟阿寬開玩笑,卻被阿寬冷眼一眼縮回了腦袋。
“去哪啊?”陸小曼瑟縮地問,心裏卻猜測應該是秦瀚宇他們所在的地方。
“抱歉。”阿寬歉疚地看了她一眼,手動了兩下,車子就跟著前麵的越野車飛馳起來。
陸小曼知道了,那個越南人或許不怎麼相信阿寬,所以想找陸小曼這個軟肋,好威脅牽製他。加上她已經露過麵了,到哪都不安全,所以阿寬幹脆把她帶在身邊。
從接觸到現在,陸小曼都覺得阿寬行事光明磊落,也未見他親手殺過人。所以對金枝關於他的評價,有些懷疑。
車子駛出了城區,越走越荒涼。陸小曼問過阿寬幾次去哪,他都沉默以對。
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前麵的越野車終於停下。在一片花海旁邊。
陸小曼幾乎是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看阿寬正聚精會神地打量前麵車上的人,連忙用手捂住他的鼻子和嘴。
這麼大一片罌粟花,多聞兩下,人就暈翹翹了。
阿寬的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即拿開陸小曼的手,並且在她手心塞了一顆藥丸,陸小曼不動聲色地把藥丸放進嘴裏,這才敢呼吸。
“寬,貨呢?”前麵的人走到阿寬麵前,有些諂媚地問。
阿寬皺眉,沉聲道:“先看人。”
那人不置可否,領著二人往唯一的一間小房子走。
越靠近房子陸小曼心裏越慌,這樣豈不是要跟秦瀚宇麵對麵了?他懷裏摟著別的女人,她被別的男人摟在懷裏。感覺好奇怪。
似乎感覺到她四肢僵硬,阿寬用手摟著她的肩膀,附在她耳邊說了句:“別怕。”
這樣曖昧的姿勢,恰巧在門開的時候映入秦瀚宇眼裏。
他手一緊,莫桑榆差點驚叫出聲。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榮先生,是我們的中國朋友,這次的大部分貨是他提供的。”
“這位是中國來的秦先生,我們的買主。”
中年男人介紹完,秦瀚宇晃著酒杯,眼神隻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陸小曼,好似一個好色之徒在打量街上的美女,看得陸小曼渾身不舒服。
“什麼時候驗貨?”秦瀚宇的語氣有點不耐煩。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阿寬,阿寬從懷裏掏出來一個紙包,推到秦瀚宇麵前。
秦瀚宇邪魅地勾唇,挑開紙包,用指甲勾了一點白粉,略微嚐了一下,然後端起紙包深吸了好幾口。
陸小曼的呼吸在他接觸到白粉的時候就停下來了,秦長官真的在吸毒,而且吸了那麼多。會不會上癮啊?
“不要怕。”阿寬感覺到陸小曼渾身有些顫抖,幹脆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前,輕聲安慰。
陸小曼餘光瞟到秦瀚宇手裏的白粉一抖,灑了一些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