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陸小曼帶著元寶去榮寬安排好的房子。溫馨的兩居室,布置很簡單,卻很溫暖。

元寶跟隻小鳥似的在屋子裏亂跑,金枝美其名曰過來幫忙,可都在陪著元寶胡鬧。

陸小曼收拾了半天才把房間收拾好,添置了生活必需品。

接下來就是找工作了,陸小曼發現一家剛成立不久的公司,正在找會計。她投了簡曆就在家等消息。

抽空的時候,陸小曼帶著元寶去了馬濤的墓地。照片上的馬濤穿著警察製服,一臉嚴肅威武。

“媽媽,這是誰?”元寶指著墓碑上的照片問。

“這是媽媽的好朋友,叫馬叔叔。”

“馬叔叔好。”元寶乖巧地對著墓碑打招呼。

陸小曼再也忍不住,捂著臉哭起來。

“馬爺,我回來了。謝謝您為姐姐正名,您是一名優秀的警察。這是我兒子,你以前總跟我炫耀你女兒多乖巧,還說我以後生了兒子肯定是個調皮搗蛋的小鬼。你還說要從小就把他帶到警隊去訓練。馬爺,你走好。”陸小曼對著墓碑敬了個禮。

五年而已,陸小曼覺得好像過了一輩子,再回來處處都是物是人非。

“你是誰?”突然有人出現,陸小曼嚇了一跳。見是一個婦女帶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心裏便已猜到她們身份,隻是匆匆點個頭,便帶著元寶走了。

婦人見陸小曼行的軍禮,大概猜到一點,也沒有追究。

按照榮寬說的地址,陸小曼找到了阿龍的墓地。元寶指著阿龍的照片問:“這個哥哥為什麼這麼年輕就死了?”

陸小曼本想讓元寶認阿龍做幹爹,可是看著阿龍單純陽光的笑容,哽咽了好半會才說:“元寶,你要記得這個哥哥。是他救了媽媽和你的性命。他是我們的恩人。”

元寶小大人似的點頭,陸小曼從包裏拿出那麵撥浪鼓,搖晃了兩下說:“阿龍,你做的玩具元寶都很喜歡。你看,元寶都長這麼大了。不要怪姐狠心不來看你,姐實在是不敢。元寶,給哥哥磕個頭。”

元寶聽話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陸小曼看到墓碑前放著的花束,有些疑惑,匆忙說了兩句話就拉著元寶走了。

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元寶實在撐不住說:“媽媽,我好累啊。”

陸小曼把他抱起來:“對不起,元寶,媽媽忘了。”

元寶的注意力卻已經被周圍的吃的吸引,滴溜溜地轉著眼睛。

陸小曼想找個地方給他買點吃的,走著走著卻發現到了那條熟悉的步行街,看到那家理發店。當年的學徒現在已經是理發師了,隻是剪壞了顧客的頭發,正被罵著。陸小曼笑著,眼睛卻發酸。

“媽媽,元寶餓。”元寶見陸小曼不走了,急切地扯著她的衣服。

陸小曼回過神,轉身帶他走進了一家小吃店。

沒想到那老板還認得她,熱情地招待:“好幾年沒看見你了,孩子都這麼大啦?”

“是啊,這幾年在國外,剛回來的。”陸小曼並不太想被人認出來,有點敷衍。

老板看元寶長得可愛,多給他加了些肉,笑著說:“這孩子跟他爸長得真像。”

陸小曼錯愕:“老板你認錯人了吧?”

老板挽著袖子笑道:“怎麼可能認錯?你從小就在我這吃米粉。你走了這幾年,你丈夫每個星期都來,吃了米粉就問我你來過沒有。你看這孩子,眉眼長得多像他啊。”

陸小曼心髒砰砰直跳,用紙給元寶擦了一下嘴說:“元寶我們回家。”

“味道不好嗎?不好我給你們重做。”老板奇怪地問。

陸小曼付了錢叮囑他:“千萬別告訴他我來過。”

老板不理解了:“人家找了你這麼久,夠癡情的了,孩子都有了還鬧什麼。”

“老板你不知道,他出軌啦,就等著我回來跟小三離婚呢。你說我一個人帶孩子容易嗎,我就是順不下這口氣,才不能便宜他們!”

陸小曼說得義憤填膺,老板震驚地喃喃著:“看著不像啊。”

“我當著孩子的麵騙你幹嘛?”陸小曼瞟了一眼埋頭苦吃的元寶,心裏抹了一把冷汗。

這孩子,看到吃的,啥都聽不到。

“真是人不可貌相!可是這個點,他恐怕就得來了。”老板為難地看著表。

陸小曼看了眼門口,可不是秦瀚宇的車停在外麵。她慌忙對老板說:“千萬不能說,千萬不能告訴他我們在這!”

陸小曼去抱元寶,元寶抱著碗不放:“媽媽,還有一口,一口!”

陸小曼眼見著秦瀚宇推門進來了,放下元寶躲進了廚房。並且拉住送米粉出去的老板再次叮囑:“老板你看在我們孤兒寡母的份上,千萬別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