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楚京都暴雨初歇,呼嘯的風聲不絕如縷的傳來,打破了寂靜的夜。
馬蹄急促聲追逐而上,女人揚起的馬鞭劃開了夜的沉寂,鬧市中心火燒連天,映紅了夜裏半片天際,頃刻間將八十畝地的靖南王府活生生燒了一半,精雕玉刻的亭台畫棟,頃刻間陷入一片火海,漫天火勢吞並天際,隨狂風肆虐,如長了腳一般迅速侵蝕整個將軍府。
女人一抹玄黑色的身影,在滄冷的月色下拉開頎長身影,她是現代絕色神偷,莫名其妙偷了個寶貝就穿越到這裏,居然成了北楚靖南王府的新娘,安慶王的女兒,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思量間,女人已經被人重重包圍。
為首的神秘人勒緊韁繩,黑巾遮麵,手中緊握著長劍在黑夜中散發著凜冽的殺氣,眼底輕瞥的笑意深諳沉寂,瞳仁裏一望無際的幽黯籠罩著一絲淡淡的清冷,睥睨著女人,“乖乖束手就擒!”
他幽靜的沉眸裏幽光粼粼,與生俱來的威懾渾然自成,命令的氣勢毋庸置疑,眼底高高在上的冷傲讓人心甘情願臣服在他腳下,月色下,他緊握著的劍身散發著凜冽寒光。
女人薄唇微勾一絲悄無聲息的弧度,手腕一轉,掌間寶劍發出電光火石的閃光,男人眉心緊凝,深邃的眸色裏透著幾分驚異,“鳳吟劍!怎麼會在你手上?”
“你猜!”一雙幽黯平靜的雙眸下,她笑靨清冷嬌俏。
頓時神秘人縱身而起,刀光劍影呼嘯而來,她拚盡全力,還是不能抵抗他勢如破竹的攻擊力,就算有鳳吟劍在手,女人也不是他的對手。靖南王麾下高手如雲,而這個神秘人武功卓絕,想必是一等一的高手。
夜色朦朧,隱約沉澱著一絲寂靜,他的刀刃抵在女人纖細白皙的喉嚨處,白光劃過刀刃,再往前一點,頃刻間便能奪她性命。
“沈青盞,乖乖回去王府!”神秘人收起長劍,黯然沉靜的冷眸裏無絲毫漣漪,他扯下蒙麵黑巾,精雕玉刻的五官散發和令人神魂顛倒的魄力,鼻梁直挺,黑眸清冷如霜,薄唇輕抿,仿佛是上天精心雕成,幽暗的明眸裏,流露出一股得天獨厚的威懾力。
沈清見過無數美男,在見到此人麵容時,不禁稍稍停滯。
她幽靜朦朧的神色稍稍凝固,還未反應過來,已然被神秘人一手拉上了馬背,冰冷的夜色裏,隻聽見他策馬揚鞭的聲音,劃破黑霾天際。
靖南王府燈火通明,大火頃刻間被撲滅了,喜房裏喜字高掛,錯金鏤玉的黃梨木大床上,一襲紅衣倩影,紅燭高照,投下一片紅霞流光的朦朧影響,沈青盞手腳都被綁住,她乖乖的垂下眼睫,瞥見喜服上金絲銀線繡製而成的蜀錦紅衣,霞光浮動,綠雲鬢影倩麗奪目。
沈青盞心緒忐忑,忽然譚木門吱呀想起,有人推門而入,她渾身上下的神經都緊緊繃著,身子微微一顫之際,裏層的薄紗貼在了身上。
隻聽一陣車輪軲轆的聲音,他揮手示意下人出去,偌大的喜房燈火通明,雕花窗棱上刻著二人寂靜的身影。
男人一手扯下沈青盞頭上紅巾,沈青盞狂跳的心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她用盡全力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深褐色的瞳眸冰若寒潭,眼底凝固著深諳森冷的神色,遠遠望去一望無際的冷漠,身上一襲喜服整整齊齊,紋絲未動,波瀾不驚的睥睨了她一眼。
沈青盞幾乎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低啞的聲音哽在喉嚨裏,“你……你不是……”
他坐在特製的梨木輪椅上,雙腿明明已經殘疾,隻是那雙陰冷的墨眸依然犀利,薄唇彎起,似笑非笑的道,“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我明明是個殘廢,居然還能騎馬親自將你抓回來,是嗎?”他清冷黯然的神色讓人不禁心底生寒,“膽敢放火燒王府,沈青盞,你膽子不小啊!”
幾個時辰之前,他策馬揚鞭,他輕功卓絕,足足追了她三十裏路,將她綁了回來,她以為他隻是靖南王府武功高強的侍衛,誰知他居然是靖南王府至尊無上的主人陸勻離。
沈青盞慘白的唇瓣微微發顫,她狠狠咬唇,倔強的抬眸冷哼一聲,“燒你王府又如何?”
他雙手隨意的抓著膝蓋,隱約抓出一道道褶皺,他輕而易舉的從輪椅上站起身,高高在上的冷漠神色睥睨著她,恍若不可一世的神袛,“沈青盞,我們很久不見,不過沒關係,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