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龍生整張臉都是黑的,極為惱怒,“下毒?是什麼人下毒?”
晉王宛君離這時站了出來,畢恭畢敬的道,“方才我詢問了陪著染雪的丫鬟嬤嬤,她們說是被人用迷香迷暈了。”
“晉王,在你府上居然有人使用迷香?”陸龍生嘲諷的笑道,“看來晉王府的守衛……也不過如此嘛。”
麵對陸龍生的譏誚,宛君離當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沈青盞此刻走了出來,唇畔劃過一絲冰冷,“國舅,晉王,如今二位不是鬥氣的時候,查出真相才是最重要的事。”
陸龍生冷哼一聲,轉過頭看向顧景惜,“這下的毒有辦法查出來嗎?”
顧景惜施了一禮,“回稟國舅爺,這毒十分蹊蹺,無色無嗅,恐怕不易察覺。”
“既然如此,那麼就一個個的搜!”陸龍生顯然動了大氣,“我還不信,難道說凶手這麼快就將毒藥給毀了嗎?”
“國舅,”沈青盞站了出來,似笑非笑的道,“若是我是凶手,根本就不會將毒藥帶在身上,如今每個人身邊都帶有暗衛暗中保護,隻要將這些事交給暗衛便可,又怎麼會自己親自去下毒呢。”
陸龍生整張肥碩的臉都擰成一團,不耐煩的道,“那你說怎麼辦?”
他轉眼看向陸勻離,可陸勻離一臉置身事外的模樣,根本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陸龍生惱火萬分,死死的瞪了陸勻離一眼,轉眼看向宛君離,“不管怎麼樣,這件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否則……”
宛君離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鄭重的抱拳道,“國舅放心,染雪的死,我一定會查出真相,給國舅一個交代。”
顧景惜悄悄的抬頭,看向陸勻離,他一直不動聲色,讓人捉摸不透。
就在沉默了半響了之後,陸勻離終於站了出來,“國舅,這件事……”
“說!”陸龍生怒斥一聲,他轉過身,死死的盯著陸勻離深邃冷漠的眼睛,“你不要賣關子,不管是誰殺了我的女兒,我都要他陪葬!”
顧景惜得到陸勻離的許可,緩緩站出來,“其實大可不必追查是什麼毒,”她看向晉王,“不知晉王殿下是否記得,殿下大婚,陛下特此了一種罕有的金漆泥,殿下用以修建荷塘,此事滿城皆知,金漆泥實屬罕有,並且一旦沾上很難除去,除非用天山雪水。”
沈青盞不由大吃一驚,她方才正是想到此處,才會找出顧景惜是凶手,她是瘋了嗎?她明明自己身上沾此金漆泥啊。
顧景惜從容不迫的繼續說道,“而眾人接不知,金漆泥一旦沾在身上變會很難褪色,甚至還會變色,時間越久顏色越深,隻要細細搜查,定能查出是誰將晉王妃丟入了池塘之中。”
陸龍生臉色一驚,立即道,“來人,搜!誰都不許放過!”
“不必了!”陸勻離走了出來,眼睛眯起,鋒利的刀芒刺向太子的方向,尖銳的寒芒四射,他沉重的邁著步子上前,一步一步的朝著太子的方向走去,伸出手猛然拽起太子的右手,“太子,你手上這塊金漆……當真是顏色很深呢。”
陸龍生大吃一驚,太子瞠目結舌的瞪著陸勻離,震驚道,“你胡說什麼?我手上怎麼可能有什麼金漆泥?”
“你自己看看!”陸勻離冷笑,將他的手死死的握緊。
“這……”太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怒氣瞬間竄上來,“胡說!這……怎麼可能?”
沈青盞站在一旁,眼神裏笑意寡淡,這個陸勻離原來想對付的人是太子啊,居然不惜殺了陸龍生的女兒,可是他為什麼要對付太子?向陸龍生示好嗎?
“怎麼不可能?”宛君離一同上前,逼迫的直視著他,“太子,真沒想到你為了離間我與國舅,竟然不惜使如此手段。”
“胡說八道!”太子用力掙脫了陸勻離的手,“簡直是荒謬,就算我要殺晉王妃,用得著自己動手嗎?難道說我不會找我身邊的暗衛?再說了,從方才喜宴開始,我一直在宴席上從來沒有出來過,你們憑什麼斷定是我殺了她?”
“太子,少安毋躁,”陸勻離詭異的笑了起來,“您先別忙著解釋,我並沒有斷定是太子您殺了晉王妃,方才我記得……你入席的時候穿的不是這件衣裳才對。”
太子冷靜了下來,眉頭一皺,腦海之中飛快的閃過一個畫麵,頓時恍然大悟,“方才我在宴會上不小心被酒水弄濕了衣裳,這件衣裳是一個小丫鬟帶著我去換的。”
“那丫鬟是何人呢?”陸勻離追問了一句,“太子可記得她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