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嘛。”張大頭起身攔住她,說:“你說說你對我的印象如何?”
看著那顆大頭在她麵前晃啊晃的,許曉麗快要吐了,她躲閃著說:“你想幹什麼?”張大頭掏出手帕擦著汗,嘿嘿笑著說:“你……你別怕,我……我沒別的用意。”
“你別過來。就站在那裏說,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劉大頭還是把大頭湊上前來說:“嗯,是這樣的,你這麼漂亮,一定有很好的前途,我呢,願意為你的前途鋪上一條道路。我很欣賞你,我喜歡你……”
沒等他說完,許曉麗已經尖叫起來,抄起防狼噴霧來就死命地噴。一口氣把一管噴霧噴完了,這才停下來,掙眼一看,隻見劉大頭倒在地上,捂著眼睛在呻吟著:“你想幹什麼?我……”他掙紮著滾到一旁,按了一個按鈕。
很快,門被人踢開了,幾個寫字樓的保安衝了上來,一看到這個情況,立即把許曉麗抓了起來。然後再把張大頭扶起來,想用毛巾和水想把噴霧洗掉,但哪裏洗得幹淨,那噴霧是黑色的,張大頭一張大臉就像非洲人一樣黑。
噴霧對眼睛的刺激顯然還在,張大頭淚眼漣漣地說:“你是想把我噴昏,然後就騷擾我,想抓住我的把柄升職?我告訴你,我是有老婆的,不要騷擾我!”許曉麗目瞪口呆,這話從何說起?她結結巴巴地說:“我騷擾你?不是你騷擾我嗎?”張大頭氣惱地說:“我會騷擾你?笑話!”
“那你又說你欣賞我喜歡我的。”
“沒錯啊,你的工作能力我是很欣賞和喜歡啊!”
許曉麗沒想到他當麵撒謊,急道:“你又問我對你的印象如何,還說願意為我的前途鋪一條大路的。”
“沒錯啊,總公司馬總想找個秘書,我呢,就想到了你了。”
說了半天,許曉麗總算明白了,原來是總公司的馬總想要找個秘書。能在馬總身邊當秘書,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的。為了能讓自己在總公司有後台,張大頭就打起了主意,他觀察許曉麗已經很久了,而且還把她過去在別的公司的成績打探清楚了,感覺她是個合適的人選,就向馬總極力推薦了她。馬總也同意了,叫許曉麗過幾天就去總公司報道。許曉麗要走了,張大頭當然要對她吩咐幾句,以便讓她有機會時在馬總麵前美言幾句。可是現在許曉麗還是他的下屬,說出這種話總是有點難堪的。沒想到就這樣讓許曉麗誤會了。
明白了這一切後,許曉麗忍俊不禁又尷尬萬分,連忙道歉。
張大頭擦著噴湧而出的眼淚說:“我還以為你是想騷擾我呢,原來你是怕我騷擾你。不過,你今天這樣做讓我更了解了你,你是個懂得自愛的姑娘,你放心,我還是會推薦你的。到了那你就不用擔心別人騷擾你了,因為馬總是個女人。”
許曉麗剛一走出公司的大門,立即打電話給了劉全,劉全一聽是她,忙道:“我正要找你呢,你趕緊把那份資料還給我,我給拿成別人的了!”許曉麗一聽,氣得嗷嗷直叫:“劉全,你等我,我要殺了你!”
你就是我的愛麗絲
音樂大廳裏,鋼琴家李耳東正在樂隊的襯托下激情四溢地演奏著貝多芬的名曲《致愛麗絲》。這是首輕快中帶著些許憂傷的曲子,李耳東在六歲的時候就會彈了,可是直到最近,他才感覺自己了解了它,也越來越喜歡它,因此這首曲子是他這次巡回演出的壓軸之曲。
一陣清泉流過,濺出天籟之音,李耳東在台下數千觀眾的掌聲中謝幕了。他的目光越過人們歡呼的雙手到了最後麵的一排,如果不出所料,那裏會有一位美麗的姑娘。從他的巡回演出開始的第一站起,這個姑娘就來了,她總是坐在最後一排的那個位置,靜靜地聆聽著。一結束,她就會默默地離開。日子一久,李耳東就將她當成了知已,雖然他們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但他相信,姑娘是懂得他的音樂的。
但是,他的眼睛望去,卻發現姑娘已經走了。他匆匆地謝過幕後趕到大廳的門口,可是哪裏還有那個姑娘的人影,不由得很是失落。
劉春萌從他的身後走過來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李耳東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劉春萌親呢地拉著他的手臂說:“親愛的,你的演出太成功了,還有最後一場,這次的巡回演出就會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劉春萌本來是一個學經濟的大學生,畢業後一直高不成低不就,她同時也是李耳東的忠實聽眾,在報刊上寫了很多關於他的音樂的獨到見解。李耳東見到這些文章後,特意約她見麵。結果兩人一見鍾情,劉春萌也正式成為了他的經紀人。
“回去吧,我們開瓶紅酒慶祝一下。”劉春萌笑著說。
轉眼間到了下一站巡演的地點和時間了。這天晚上,李耳東坐在後台,木然地任由化妝師給他化著妝,心裏卻在想著那個姑娘有沒有來。他想了又想,對劉春萌說:“你去看看最後一排的32號座上有沒有人?”劉春萌奇怪地問道:“怎麼了?你還是別想這些事吧,放鬆點,這是最後一場了。”但李耳東執意要她去看。劉春萌隻得地走到大廳上,一眼看到了那個位子上坐的竟然是個老頭。她回到後台,對李耳東說了這事。李耳東頓時就愣住了。直到劉春萌催促了好幾次,這才回過神來,來到前台。一眼看過去,果然,那原本是姑娘的位置上坐了一個老頭。
她怎麼了,為什麼會沒有來,會不會出了什麼事?這一串的疑問困擾著他,讓他的心很亂,無法靜下心來,雖然憑著紮實的基本功完整地結束了演出,但他比誰都知道,這個句號沒有畫圓滿。謝幕時,觀眾的掌聲仍然是那麼熱烈,他苦笑不已,除了那個姑娘,在座的沒人懂他的音樂。
回到後台,劉春萌激動地撲了過來,說:“親愛的,太完美了,我們要開個派對慶賀一下!”李耳東有些意外地看著她,以她對音樂的理解,應該會聽出來今夜他的狀態失常啊!也許是巡演結束了,她太高興的緣故吧。他搖了搖頭說:“不了,我很累了,想休息一下。”說著不顧劉春萌,自己走出了大廳。
剛到門口,就看到那個老頭匆忙地走過來,說:“你好,能擔擱你一點時間嗎?”他點了點頭說:“當然可以。請問你有什麼事?”“是這樣的……”老頭說他在演出時,因為東西掉在地上,他俯下身來撿,卻看到座位的下麵用透明膠帶沾著一個物件,他好奇地取下來一看,原來是封信。上麵寫著李耳東收。
老頭說著把一封信交給了他,他接過來一看,字跡很娟秀,一看就知道是女性的筆跡。他突然激動起來,難道這是那個姑娘給他的?他忙謝過老頭,回到了賓館。迫不及待地打開信一看,隻見上麵寫著:“抱歉,我不能來看你的演出了,隻能把信放在我常坐的坐位上,希望上天有眼,讓你看到它。”
李耳東翻了翻信,隻看到這幾句話,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她隻是為了道歉?